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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宴離開皇后寢殿後,坐著輦車,就這麼微合著眸子,想著剛才的事兒。
良久後,她終於輕嘆一聲,對那凝昭容,她心中是既有同情,也有無奈。
這人也算是咎由自取了,拋開前世不說,這一世,若不是她非要用什麼方子來害自己,何至於淪落到今天的地步?好不容易得了那皇上的子嗣,她還不是被人供在那裡?
一切全都是她自己作出來的,生生是把自己弄成了皇后娘娘手中的一個棋子,任人捏圓搓扁。
這也就罷了,怕只怕將來生下來後,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此時輦車來到了宮門前,卻見那裡有幾個灑掃的宮女。她下了輦車,原本這個時節,應該有宮外的馬車來到這裡候著的,可是此時看去,卻是沒有。
素雪見此,忙讓鏡湖去外面詢問,阿宴倒是也不急,左右那輦車和馬車都坐著悶熱得緊,這個宮門前偌大一處,倒是通風涼快,此時涼風習習的,站一會兒倒也舒服。
可是誰知道,那幾個灑掃宮女中便有一個,提著水桶往這邊走過來,待走到不遠處時,便跪在那裡,怯生生地道;“敢問貴人,可是容王妃?”
阿宴微怔,卻覺得那聲音似曾相識,再看過去時,也覺得這宮女面容是見過的。
她不由挑眉,輕輕地道:“你是何人?”
那宮女跪在那裡,哭泣道:“王妃娘娘,你自然是不記得我了,可是我卻記得你的,我們小時候可是見過的啊!你可記得幼時你我在寧王府中相遇?”
阿宴仔細辨認,驟然明白過來:“你,你是永福郡主吧?”
對方連連點頭:“是了,我曾為永福郡主,可是如今已經貶為奴婢,在這宮中做粗實活計。”
阿宴低頭間,已經想起來了,這永福郡主的父親左賢王當時是幫著三皇子的,是以後來敗落後,左賢王兵敗於容王,就此自殺,於是這永福郡主就被容王帶到了容王府中,做粗使丫頭。
不曾想,這一世,這永福郡主竟然去的不是容王府,而是這皇宮之中。
她低頭看著她那幾乎要磨破的鞋子,又看她那張已經絲毫看不出昔日囂張的臉龐,不由一個嘆息。
此時此刻,若不是她說起,任何人都無法想到她竟然是昔日嬌生慣養的左賢王愛女永福郡主吧?
那個永福郡主,昔日可是跋扈到了連公主都不看在眼裡的。
阿宴心中嘆息之下,難免有幾分憐憫,不過若說起來,此女之父算是死在容王手中,也算是殺父仇人了,況且小時候這個永福郡主還把她和永湛推下水去呢。永湛今世把她放在宮中做粗使宮女,自有他的道理在,她斷沒有去貿然幫一個永福郡主的道理。
是以她也只是憐憫地掃過一眼,吩咐左右道:“傳令下去,以後不可難為這位宮女。”
說著這個,恰好此時馬車到了,她就在素月的扶持下往馬車方向走去。
誰知道恰在此時,那永福郡主眸中忽然迸射出難以言喻的仇恨,她咬著牙道:“都是永湛害死了我父親,我恨你們!”
話音剛落,她就直直地往阿宴撞過去了!
阿宴回首間,卻是驚了一跳,只見那永福郡主紅著眼睛,跟條惡狼一般衝過來。
一旁素雪和潤葉都在呢,哪裡能讓她得逞呢,當下上前一腳把她踢開。
可憐這永福郡主被正好踢中了胸口,人也就如同麻袋一般飛向一旁,然後重重地落在地上了。
這潤葉果然是個有功夫的,這一腳下去,可是不輕。
這永福郡主狼狽地倒在那裡,嘴裡都流下血來,她滿懷忿恨地看向阿宴,臉上都是猙獰和仇恨:“永湛害死了我爹爹!你們還把我放到宮裡幹粗活,讓我受盡屈辱!我恨你們,我恨死你們了!你不是勾搭了永湛嗎,我要殺了你,讓你生不成那孩兒,我要讓永湛後悔!”
一邊說著,她一邊狼狽地咳嗽著,這一咳嗽,都是血。
此時周圍的太監還有侍從宮女都匆匆過來了許多,一時眾人將那永福郡主隔開,拖起她來將她拿下。
阿宴怔怔地望著那可憐的人,眾人隔著呢,她看不清楚,只見隱隱綽綽的人影,還有她那慘絕人寰的痛呼,狠厲尖銳:“永湛,我好恨你啊!好恨你!”
素雪此時見阿宴呆呆地站在那裡,也是嚇壞了,忙扶著她道:“王妃,你可好?”
阿宴醒過神來,搖了搖頭:“我沒事兒的,回去吧。”
此時也有侍衛和太監,一大片跪在那裡,說是驚擾了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