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滿身金燦燦的阿宴(第2/3 頁)
說是有大家嫡女風範,到底是個小孩子,瞅著阿宴手臂上那一圈圈的金燦燦,不曾移開眼兒。而一旁的五姑娘和四姑娘只差兩個月的,是大房庶出的女兒,性子一向毛躁,此時見了這個,眼睛都瞪大了。
阿宴自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小時候的她是不懂得這些的,也是後來才想明白,這個四妹妹的頭面啊,戴來戴去無非是那幾套,實在是挪換不過來,便將自己往素淨裡打扮。可是小孩子看著別人有這麼多,哪裡能不眼饞呢,無非是面上端著罷了。
一旁的二姑娘今年十歲了,比阿宴還大一歲,早已經懂事了的,此時看著阿宴那裝裹,眸中暗了暗,卻是故意笑著說:
“到底是三太太陪嫁多,才能把咱們小阿宴這麼打扮,尋常人家,哪裡有這番體面和氣派呢。”
五姑娘此時瞪大的雙眼這才恢復過來,一雙眸子盯著阿宴手上的金鐲子,透著貪婪和,嘴上卻是硬道:“不過是個金鐲子,原也不算什麼,我房中也有,還是前些日子大太太賞的呢。”
四姑娘聽了,唇邊扯著笑,嘴上卻是道:“尋常女孩子家,戴這許多,卻是俗了。”
說完這個,話音一頓,笑盈盈看著阿宴那如花的絕美臉龐,卻是道:
“當然了,三姐姐生成這般脫俗模樣,怎麼打扮都不俗的。”
前面一句是真心話,後面一句卻未必了。
阿宴聽此,心中冷笑。
後來沈從嘉逼著自己進宮,讓自己去討好這當了皇貴妃的四妹妹,猶記得進宮時,自己一身的素淨,也曾記得,跪拜在那裡時,映入眼中的那女子是如何的雍容華貴珠光寶氣。
那時候,這四妹妹捏著棋子,一邊似有若無地擺著,一邊居高臨下,仿若不經意地說:“二姐姐,怎地穿得如此素淨?”
阿宴想起過往,深吸了口氣,對著自己這個六歲的四妹妹綻開一個越發清純的笑來,然後一個個地,褪下手臂上的金鐲子,扔在那裡。
一旁的大丫環惜晴自然來收拾,小心地將這些都放到寶匣裡去。
阿宴卻隨手又從手臂上褪下另一個金鐲子,淡聲道:“這幾日我病了,你服侍得極好。這個鐲子賞你,帶著玩兒吧。”
說著,便把這金鐲子扔給了惜晴。
惜晴一愣,那金鐲子少看也有一兩多,這可值不少銀子呢。雖說作為三姑娘房中的大丫鬟,三太太也三不五時有賞的,可是這麼隨手一個金鐲子,卻是有些過了。
而一旁的四姑娘,看到這個情境,那眼睛就那麼一眯。
二姑娘也是吃了一驚,掩唇瞅著那金鐲子。
五姑娘呢,則是直接皺起了眉頭,眸子裡充滿了惋惜,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是滋味。
四姑娘半響終於找回言語,勉強笑了下,道:“二姐姐出手,實在是大方。”
也就是仗著這三太太壓箱子底的金銀多罷了!竟把她寵得如此揮霍無度!
阿宴聽到這些話,卻是故作不知,懵懂地道:“母親為我打了許多鐲子,都是藏珍樓給打的,我雖開始看著喜歡,可過幾日總是厭煩。若是不把這些送給丫鬟,母親怎麼再為我打新的樣式。”
這四姑娘聽得心裡幾乎滴血。
府中四季用度,綢緞米糧釵黛首飾,這都是有分例的,每年每個姑娘打一副頭面,再多卻是沒有了。若真個喜歡,自有各房的體己銀子拿出來打扮自己姑娘。
這四姑娘雖是長房嫡女,可是誰都知道,大太太出自江南侯門,雖則也是世襲了幾代的鐘鳴鼎食之家,可是這些年到底沒落了,進的少出的多。後來嫁到了敬國公府,偏偏這大老爺尋常有些應酬,都是大太太拿了壓箱子底的體己錢卻貼補,一來二去,倒是把個家底弄空。
如今又哪裡來那麼多金銀供四姑娘穿戴呢,更不要說隨手將那麼一個金鐲子賞給下人了!
不過此時此刻,這四姑娘卻也並不含糊,當下依然含著淡笑,對二姑娘笑道:
“二姐姐你看,原本就說咱們這三房啊,就是三太太最疼閨女,如今看來果然是不假的。平日裡大太太和二太太對你我都有約束,可不曾這麼放任。”
四兩撥千斤,不提是否有那銀子,先說管束問題。
若是九歲的阿宴,怕是被四姑娘一說,都不知道怎麼回話,若是被個激怒了,怕是還會說出幾句難聽的話來。
可是早已嫁人,經歷了後宅水深火熱的阿宴,當下自然是不經意地一笑,道:“三太太素來疼我,這是沒的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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