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去爛調套語。
——六不用典。
——七不講對仗。
——八不避俗字俗語。
《芻議》最後十分溫和、十分謙虛地說:“上述八事,乃吾年來研思此一大問題之結果……謂之‘芻議’,猶雲未定草也。伏惟國人同志有以匡糾是正之。”
這篇論文還刊登在胡適任總編輯的《留美學生季報》上。
胡適鑑於筆戰的教訓,小心謹慎起來,不敢正面提“文學革命”,而改用“文學改良”的稱法。但是陳獨秀不然。他不僅完全贊同胡適在《芻議》中改良“八不主義”,進而提出革命“三大主義”:
——曰:推倒雕琢的、阿諛的貴族文學;建設平易的、抒情的國民文學。
——曰:推倒陳腐的、鋪張的古典文學;建設新鮮的、立誠的寫實文學。
——曰:推倒迂晦的、艱澀的山林文學;建設明瞭的、通俗的社會文學。
這是他在《文學革命論》中所說的。這篇五四新文化運動中著名論文,是跟蹤胡適《文學改良芻議》的觀點,緊隨發表在下一期《新青年》2卷6號上。陳獨秀旗幟鮮明地直白——
文學革命之氣運,醞釀已非一日。其首舉義旗之急先鋒則為吾友胡適。餘甘冒全國學究之敵,高張“文學革命軍”之大旗,以為吾友之聲援。
打出“文學革命”大旗後,“其是非甚明,必不容反對者討論之餘地;必已吾輩所主張者為絕對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也”(陳獨秀語)。退路沒有了,必得背水一戰!胡適被逼上梁山。他感慨地說:“我們一年多的文學討論的結果,得著了這樣一個堅強的革命家做宣傳者,做推行者,不久就成為一個有力的大運動了。”(《逼上梁山?文學革命的開始》)
胡適在哥倫比亞大學度過完充滿(筆戰)硝煙,也最有成效的1916年和1917年新春。還有,他和異國女友、中國留學生才女的感情春秋。但是他並沒有完全荒廢自己的博士學業,1916年8月開始,撰寫他的博士論文,至翌年4月底,歷時9個月完成,中文題目是《中國古代哲學方法之進化史》,當然論文是用英文寫的,英文題《A study of The Development of Logica in Ancient China》,約9萬字。
1917年5月22日,胡適參加博士學位最後考試。5月27日的日記中追記道——
五月二十二日,吾考過博士學位最後考試。主試者有六人:
Professor John Dewey
Professor D,S,Miller
Professor W,P,Montague
Professor W,T,Bush
Professor Ferderich Hirth
Dr,W,F,Cooley
此次為口試,計時二時半。
吾之“初試”(按:即獲得博士候選資格考試)在前年(按:應是1916年)十一月,凡筆試之六時(二日),口試三時。七年留學生活,於此作一結束。故記之。
txt小說上傳分享
綺色佳?紐約,筆戰逼上梁山,撥出“文學革命”口號(5)
杜威教授參加了主試,但6位哥大資深教授主試官中,只有漢學教授夏德先生懂漢文(胡適副修夏德漢學“丁龍講座”,師生關係十分融洽),他們實在無法理解中國典籍的深邃,漢學上或許到不了胡適這位博士生論文的水平。但根據美國博士學位制度,博士論文答辯之後,須按主試官提出的意見進行修改定稿,尚須交100冊副本備檔,手續齊全後,才可以參加博士銜授予儀式。胡適當年沒有時間等著戴博士帽,因為北大文科學長陳獨秀早就相中了這位尚沒謀面的“千里馬”了。
蔡孑民先生已接北京總長(按:系“北大校長”之誤)之任,力約弟為文科學長,弟薦足下以代,此時無人,弟暫充之。孑民先生盼足下早日歸國,即不願任學長,校中哲學、文學教授均乏上選,足下來此亦可擔任。……他處有約者倘無深交,可不必應之。中國社會可與共事之人,實不易得。恃在神交頗契,故率直陳之。
陳獨秀這封信,是他1916年1月13日正式就任北大文科學長後,立刻代表蔡元培校長寫去給胡適的。蔡元培就任北大校長是1月1日。信寫得如此誠摯、懇切、坦率,既便隔著浩瀚的太平洋,這兩位“神交頗契”的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