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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雲帆斂去笑意,嚴肅地坐直了身體:“要是我沒想錯的話,某些細節連我哥雲舟都不知道。”
紫菱無力地笑笑,繼續道:“哦,我還希望我說錯了呢。”
費雲帆嘴角又上揚了幾度,眼神亮得可怕:“你還知道什麼?”
紫菱端起費雲帆先前遞來的湯,毫無形象地喝了幾口,接著說“啊,還有一些。比如你第一位妻子是個非常漂亮的美國人,但你嫌她沒有頭腦,就離婚了。然後就開始遊戲人間。當然這只是表象,其實你骨子裡是倒是很痴情,可惜沒遇見那個能捆住你那顆浪子之心的人罷了。”
可惜那個人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因為我取代了她的位置。紫菱心裡悄悄補充道。
沉默半晌後,費雲帆緩緩開口:“你是誰?”
我是誰?紫菱捫心自問。
有記憶以來,她的經歷與她原本身上的那些脂肪息息相關。
誰說不是呢?正是因為她的身材,她才有了一些其他人不曾有的經歷,心得,體會。但她難道就是一坨肥肉麼?顯然不是。她還是父母的女兒,公司的職員,國家的公民。
一個人是誰究竟取決於什麼?若把一個人從他的肉身,生長的家庭,社交圈子,家鄉,祖國剝離出來,他還剩下什麼?
原本屬於完全不相干的兩個人的靈與肉的結合究竟算是什麼?
古人說得太好了。酒不醉人人自醉。或許是因為遭受了太大的變故的原因,半碗濃湯下肚,紫菱居然感到一股醉意,臉上浮起一層紅暈。
世界是如此真實:就算換了一具身軀,她仍能清晰地感到自己由於吃得太多而開始隱隱發脹的胃的每一次蠕動。為什麼吃那麼多?因為貪圖口腹之慾。為什麼想吃?她只是受到想活下去的本能趨勢。
同時現實卻又是那麼得荒謬,讓她完全不想考慮後果,只顧抓住眼前的人,一吐為快。
紫菱抬起眼睛,直視費雲帆犀利的目光,說:“你好,費雲帆。我現在的名字叫汪紫菱。你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聽聽我的故事,為我解答一些疑惑呢?”
“為什麼要換個地方?”費雲帆接話很快,彷彿料到了事情的發展方向。
“因為某些故事並不適合其他人聽到。”
“那為什麼要告訴我?”
紫菱笑了,從藤椅上站起來:“我相信你不是‘廣播電臺’。”
“好吧。”費雲帆一曬,點點頭起身,“你想去哪兒?”
“隨便,你說了算。我們最好偷溜出去。”紫菱想了片刻,又說,“對了,我去拿紙筆,麻煩你幫我寫一張便條,告訴我爸媽我出去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寫?”
紫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呵呵,因為我不會寫字……”這是實話,繁體字,雖然她能看懂,卻真不會寫。
費雲帆腳下險些一滑:“不得不說,你讓我十分好奇。汪紫菱小姐!”
3
3、暢談 。。。
費雲帆開著他的紅色小跑車帶紫菱到了一家餐廳裡。
那餐廳像一條船。纜繩,漁網,和油燈把它佈置得如詩如夢。牆是用粗大的原木釘成的,上面插著火炬,掛著鐵錨,充滿了某種原始的、野性的氣息。而在原始與野性以外,由於那柔和的燈光,那朦朧的氣氛,和唱機中播的一支“雨點正打在我頭上”的英文歌,把那餐廳的氛圍渲染得像個夢境。
“你設計得確實不錯!”落座後,紫菱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由衷讚歎。
費雲帆靠近椅子,燃起一支菸,他的臉在煙霧下顯得模糊,但那對眼光卻依然清亮:“連我剛開業的餐廳你都知道,看來關於我,沒什麼是你不瞭解的。”
紫菱不滿地挑眉,厭惡地把椅子向後挪了挪:“誰說的,我真不知道你居然會不顧我的存在自顧自抽起了煙!”這難道就是差別待遇?小說裡他可是諮詢了原版的意見才開始抽的!
他低沉地輕笑一聲,掐滅手中的香菸,毫無誠意地道歉:“啊,真不好意思。我以為你那麼瞭解我,應該能接受的。”
“不,其實我並不瞭解你。”紫菱嚴肅地糾正,“就如你不瞭解我一樣。而且,就算我瞭解,也並不等於我就能接收。”
“是嗎?”費雲帆銳利地望著紫菱,彷彿想透過她的眼睛看透她的內心,“可你對我的經歷簡直了如指掌,若這都不算了解,那怎樣才算?”
紫菱微微皺眉:“經歷只是表象。甚至性格也是。若要說一個人內心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