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串怕被人脫光了。
“你肉麻,不脫你脫誰。”婆姨們取笑他。
無奈,錢串串只好降低了自己的輩分:
“姑奶奶們,抬抬手,我再不敢肉麻了。”
箭在弦上,豈能不發。說甚已晚,婆姨們已經牢牢地把錢串串壓住,按頭的按頭,按胳膊的按胳膊,只聽哧啦一聲響,他的棉褲就給退了下來。裡邊沒穿內褲,露出了他的老二。
人群隨之沸騰起來,一陣陣鼓掌,一片片歡呼:
“好啊!好!”
當眾出了這種洋相,錢串串卻一點也未動怒,已經這樣啦,咱得玩兒得起。能讓鄉親們開懷大笑,這也算是咱做出貢獻了。在二隊,不是誰都可以做出這種貢獻的,婆姨們能不能看得起你,想不想跟你狂,想不想跟你完成這種大親切,這是花錢也買不來的情分。錢串串這叫人際關係好,對女人有吸引力,這不是任何男人都能達到這種層次的。既然褲子被脫了,總得有所反應,錢串串就捂住老二,故意拿捏出羞答答的樣子來,懇求婆姨們給他穿上。
“嫂嫂們,讓我遮點兒醜吧。”他求著,心裡倒是舒適極了。
婆姨們想把高潮延長下去,不肯收兵。她們開始過堂:
“老實交代,你和你的那個愛人兒,在炕上都幹啥好事兒了?”
這是逼迫你交代性生活,你若不老實交代,你是過不了關的。錢串串就乖乖地道:
“炕上的事兒,哪能瞞過嫂嫂們。你們想幹甚,我也想幹甚,想得可厲害。反正,我是幹不過你們,兩趟就不行了。”
男人們樂得跺著腳地喊:
“好,有水平!”
婆姨們把自己搞得難堪了,於是裝模作樣地批判道:
《流淚谷》二(8)
“我們都是革命群眾,我們在炕上都是乾乾淨淨,你小子少給我們亂扣帽子。”
她們一邊批判錢串串,一邊舉著小肉拳頭,雨點兒般地向這個男人身上砸下來,這叫作默契。她們還有分工,有人揪住錢串串襠裡的毛,有人撥弄那根老二,這是婆姨們要把歡樂推向頂峰,也好痛痛快快地享受一回精神上的生活了。
錢串串一邊告饒,一邊掙扎,很快就突出重圍,他提上自己的褲子,撒著歡兒地向山坡上逃奔。
這天算是沒有白過,有一定意義,大家享受了生活。當婆姨們和男人們響亮地笑成一片時,遠遠的高山坡上,忽然飄蕩過來錢串串動聽的歌聲:
革命的人兒總年輕,
對黨和女人心都紅。
此話若是說錯了,
嫂嫂喲,
我就不是毛主席的好學生。
這個酸秀才,他可真會玩兒深沉,竟然把偉大領袖搬了出來。
音樂可以陶冶人的情操,田野上有了動聽的歌聲,這塊土地也就顯得溫情脈脈了。當鄉親們正在玩味他的歌謠時,錢串串又另外起了個音兒:
糜子黃來蕎麵黑,
公狗母狗配對對。
要問結婚是個甚?
嫂嫂喲,
咱當了流氓和阿飛。
不當不美!
有了思想準備,這回大家聽得真切。唱得好,錢串串是把人的生理的本能表了出來。其實,天底下,啥都有個規律,而且這規律是天定的,誰都別想跳出去。
婆姨們和男人們服氣錢串串,都被他唱得心裡泛起了一陣麻酥酥的歡喜。他們誇起錢串串來:
“不愧是個歌王,人家真會拽。”
喬巧兒在第二生產隊度過了一段短暫的幸福時光,這還沒幾天,陰曆年說來就來,該過春節了。
瑞雪兆豐年,年根兒果然下了場大雪。
山樑,土地,村莊,院落,窯洞,都被瑞雪進行了洗禮,雪花帶著春天的氣息,準時地降落到人間。這是蒼天滋養著萬物,蒼天要給人間打下一個好基礎,來年,只要老百姓不窮折騰,迎來的將是一個五穀豐登的好收成。天是不會欺人的。那潔白的瑞雪,始終飄飄灑灑地下個不停。
年到跟前了,後溝村本該是家家貼春聯,貼窗花,家家掛上紅燈籠,家家的鍋裡燉上了紅燒肉。三個生產隊,如果家家都這樣,春聯,窗花,呼應著家家的紅燈籠,那得紅遍幾架山。如果家家鍋裡都燉上了紅燒肉,那肯定是肥油橫流,飄香四溢,那得香遍幾道川。再把鞭炮點起來,家家餃子就著酒,百姓們吉祥有了,口福有了,心情也有了,這便是個圓滿。可這一切都是個幻想!春聯、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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