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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知所蹤,連他的族群我都保護不了,這一切都是為了長琴!”
“你出手偷襲我,其中三擊落在棲鳳身上,導致他涅磐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你自己嗎?”歐陽少恭怒道,他的眼中充斥著遊離的金光,如金色火焰,無比灼目,“月皇尊上,你做了這麼多,只不過是你想為自己的愧疚找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所以才把罪責全數推到長琴身上!”
月玲瓏聞言,仰頭大笑,一邊笑一邊流淚:“我怎麼能不出手?我的父親大人沉睡於天池,性命被天帝掌控,我如何能夠不出手?怪只怪你太優秀,長琴,你那架能夠讓天地重回混沌的鳳來,已經威脅到了天帝的地位,我不出手,其他人一樣會出手,你的命運早已註定,只不過書寫了最重要一筆的人恰好是我而已!”
歐陽少恭憐憫地看著月玲瓏,道:“悲哀。”
“是啊,我真是悲哀。”月玲瓏擦掉不斷滑落的眼淚,玉白的纖手微微發顫,“父親大人自封后,我就成了威嚴強大且驕傲的月皇尊上,不能愛想愛的人,不能做想做的事。我多想一直當月玲瓏,可我卻沒有那個資格,月玲瓏可以無憂無慮,月皇卻必須震懾萬靈。”
“你曾是長琴,這樣的心情,你體會的何曾比我少?”
月玲瓏合上眼,身體逐漸化為銀色的粉塵,從雙腿開始消失。
“我還是恨著你,長琴。”月玲瓏笑得像個孩子,讓人覺得悲哀又心酸,“現在我要走了。時光茫茫,總有一天會出現一朵相似的花。如果那時那個靈魂還是我,我們再繼續這一戰吧。”
話音未落,風華絕代的少女已變為煙塵消散於天地。沒有元神,沒有荒魂,什麼也沒有,如她乾淨地來到這世上一般,她走的時候,也是乾乾淨淨的。
“問世間可有輪迴。”歐陽少恭伸出手去觸控銀色的粉塵,“再相似的花,終究也是不同的花。”
便如上一世的蘭生和晉磊,他們有著相同的靈魂,相同的容貌,卻依舊,是兩朵不同的花。
所以這一戰,註定無法繼續了。
月皇,掌刑罰律法之神,位於四方神靈之上,乃刑天戰神之女。
其名,月玲瓏。
月玲瓏消失的剎那,與陵越三人交手的黑袍人身體齊齊一顫,而後也化為煙塵消失。趕來察看情況的歐陽少恭見狀,不由得在心中輕嘆。
海神族早已滅亡,那些黑袍人,不過是月玲瓏與他們殘存的執念幻化出的高階傀儡罷了。
立身於一片狼藉之中,歐陽少恭忽覺天地蒼茫,彷彿回到還是長琴的時候,那樣孤單,沉默,淡靜。
以戰止戈,戰了結,戈消失,為何他的心裡卻如此空落?
“少恭。”
在歐陽少恭恍惚之際,百里屠蘇淡漠卻透著暖意的聲音傳到耳裡,他轉頭,看到拿著一株仙氣氤氳的金色花朵的百里屠蘇匆匆趕來,一眨眼便到了他面前。
九翼鳳鸞花,九葉九瓣,金底銀紋,誕生於鳳凰的涅磐真火,內蘊大道印記,萬年難得一見,治療靈魂有奇效。
這一朵,是棲鳳涅磐時留下的,世間或許僅存此株,珍貴非常。
歐陽少恭感受著九翼鳳鸞花上熟悉的氣息,那些被遺忘了許久的記憶驀的湧上心頭。
出生時,父親祝融興奮地大笑的場景;
成仙時,棲鳳笑眯眯傳授經驗的場景;
孤單時,有慳臾朝夕相伴的場景;
偶爾心血來潮時,與棲鳳一起溜到人間看日落的場景……
榣山還是昔日的榣山,梧桐樹還是昔日的梧桐樹,長琴,卻不再是昔日的長琴。
離那個爽朗大笑的自己,有多久了呢?
離那個偶爾調皮的自己,有多久了呢?
離那個安靜彈琴的自己,有多久了呢?
猶記當初梧桐樹下,與棲鳳和慳臾談道論法的情形。那時候天很藍,涼涼的風吹皺了一池春水,驚起幾條魚兒,落入水中時發出撲通的聲響。
一晃已是這麼多年。
歐陽少恭揚起嘴角,笑容苦澀。剛剛戰鬥時被強壓下的傷勢一股腦湧上,他哇地吐出大口鮮血,閤眼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少恭!”百里屠蘇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攬住歐陽少恭,一把脈,發現他的體內簡直是一團糟,各種暗疾,傷勢,經脈扭曲得不像樣,靈力更是幾近枯竭,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撐到現在的。
百里屠蘇將九翼鳳鸞花遞給陵越,扶著歐陽少恭急匆匆地回到船上。反正九翼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