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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蘇,有些人,你喜歡了也不會結果的。”歐陽少恭終究沒忍住,說道:“若是你不想受傷,還是……放棄比較好。”
百里屠蘇神色不變,眼底多出一抹堅定,或者說用固執來形容比較好,沉聲道:“我知道也許沒有結果,但是這不代表我就要放棄。我只是喜歡他而已,不是每一段感情都需要結果的。”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歐陽少恭認真地問。
“嗯。”
歐陽少恭點點頭,起身轉頭要走,百里屠蘇心裡一慌,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握得緊緊地,好像怕他跑掉一樣。
“少恭……”
“別說了。”歐陽少恭打斷百里屠蘇還未出口的話,“我該走了,藥廬還需要我打理。”
說著,歐陽少恭掙開百里屠蘇的手,狠心地邁步離去。百里屠蘇站在他身後注視他的背影良久,頹然地低下頭。
離開天墉城時,方蘭生看到百里屠蘇站在天梯上,一直看著他和歐陽少恭,挺拔的身影在吹得凜冽的風中顯得分外寂寥。
“少恭,你和木頭臉吵架了嗎?”走下天梯的時候,方蘭生不時地回頭,直到看不到百里屠蘇,“他好像很難過的樣子,你又不理他,是他惹你生氣了嗎?”
“我只是希望他可以……”歐陽少恭說到一半,猶豫了一下,沒有說下去,“沒什麼,他會想通的。”
百里屠蘇的身體被吹得冰涼,心好像破了一個洞,呼啦啦地漏著風,腦子裡空蕩蕩的,就這麼僵硬地站到天黑。
兩年後。
隨著鵝毛般的大雪翩然落下,冬天到了。
雪花為琴川披上一層銀裝,看似寂靜荒涼之下,醞釀著來年的希望。歐陽少恭捧著一杯熱茶站在窗邊,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遠方許久,才伸出手,接住一片飄然而落的雪花。
距離那次不歡而散已經過去兩年了,這兩年裡,百里屠蘇和陵越都與他們失去了聯絡,風晴雪曾經到天墉城去試圖找到百里屠蘇,但在山門外就被攔下了。
方蘭生很擔心陵越的安危,央求歐陽少恭推算他的狀況,歐陽少恭試著推算了一下,卻發現他算不出來,不僅是陵越的算不出來,連百里屠蘇和紫胤真人的都算不出來。
能夠遮蔽天機到如此境界,要麼他們是在天然的遮蔽陣法中,要麼就是有在此道造詣很深的人花大力氣為他們遮掩自身天機,不管是哪種情況,歐陽少恭對此確實無計可施。好在雖然算不出他們的具體情況,但可以確定他們平安無恙,這就足夠了。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方蘭生天賦卓絕,現在的修為已經可以趕上兩年前的百里屠蘇了。在此期間,方如沁雖然百般阻撓他修道,可在方蘭生的堅持下最後還是妥協了。方家只有方蘭生一個男丁沒錯,但他同時也是方如沁唯一的弟弟,在方如沁心裡,方蘭生開心,也許比方家傳承更重要。大不了,她招個入贅丈夫,同樣可以撐起家業。
是啊,兩年了,在歐陽少恭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中,方如沁停止了對他的追逐。她已經不年輕,韶華易逝,紅顏易老,她沒有長久的壽命,她的時光,經不起她的揮霍。就停留在這裡,也不錯。
如此這般,又過了一年。
歐陽少恭洗漱好後,走到大堂開啟了藥廬的門,夾雜著馥郁花香的輕柔春風吹了進來。
柳樹抽了新條,桃花開得正豔,盎然春光蘊含在一草一木,一花一葉中,美得讓人不禁駐足觀賞,流連忘返。
歐陽少恭微笑一下,轉身想走到櫃子前整理藥材,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少恭。”
歐陽少恭身體一僵,回頭看去,就見三年未見,變得更加成熟內斂的百里屠蘇揹著焚寂站在門口,眸光清亮地看著他。
簡單的玄色勁裝,烏黑的長髮高高束在腦後,顯得清爽幹練。不知道有什麼奇遇,百里屠蘇的修為十分高深,雖然依舊不及歐陽少恭,但已甄至地仙之境,只是由於天道殘缺了一部分,無法飛昇而已。
“……屠蘇?”歐陽少恭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
“是我。”百里屠蘇大步走進藥廬,身上還帶著晨露的寒氣,“好久不見。”
歐陽少恭眨眨眼睛,笑道:“是啊,好久不見。好了,外面涼,我們先進去再說吧。”
“等一下。”百里屠蘇反手拉住歐陽少恭,墨黑的眸子明亮銳利,帶著堅定和自信:“我用三年時間想通了很多事,雖然曾經迷茫過,但我還是決定遵循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