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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明兒再去。”
思索了片刻,雲初說道:
“也好,你明天早些叫我起來,我一早就過去。”
“您明兒卯時還得去請安,不如……”
“我就要在請安前去,想著叫我。”
“咦……這是什麼?”
見時辰不早了,雲初伸了個懶腰,正要休息,一抬手正碰到床頭的一本薄冊,拿在手裡,隨口問道:一見這個,芙蓉立時變了臉色,小心地瞅瞅門口,低聲說道:“這是今兒在落雁湖,陸公子讓奴婢轉給您的,柳莫大師的名曲黎神賦……”
隨手翻開一頁,雲初一怔,和府裡隨處可見的篆字不同,裡面除了蝌蚪音符外,填詞卻是純粹的古繁體字,細看之下竟能勉強辨認出來。
“陸公子說,這是柳莫大師的真跡,因為是黎文,怕您不認識,他特意求翰林院的人翻譯了,附在後面,知道您對這首黎神賦思慕已久,索性連原本都送了來……”
見雲初看著冊子發怔,芙蓉解釋道。
黎文?
聽了這話,雲初也想起白天程清雪說的黎國和欒國的文字不同,向後翻了翻,果然後面夾著幾頁及薄的絲絹,上面是不認識的篆字,暗歎一聲,雖然古繁體字要比現代簡體字難,但總比篆字好認好寫多了,什麼時候兩國的文字能統一成黎文就好了。
雖然陸軒費心翻譯的欒文她一字不識,但絲絹上工整的字型,一看就是用了心的,眼前浮現出那清俊的面孔,雲初心裡一暖,嘴角露出一絲的笑意,仔細收起薄冊,自言自語道:“難為他了……”
瞧見雲初眼裡流露出的柔情,芙蓉臉白了白,開口勸道:“四奶奶,從前您和他幽會,奴婢處處給遮掩著,是因為奴婢以為您能和四爺取消婚約……如今不比從前,你已經嫁人了,這國公府又是牌坊門第,最容不下這個,四奶奶還是忘了他吧!”
難怪今日一見陸軒,這丫頭就自動跑去放哨,原來是輕車熟路。看了芙蓉一眼,雲初說道:“也不早了,你也收拾收拾睡吧。”
見芙蓉言猶未盡,還要開口,雲初又道:
“這些日子你就辛苦些吧,等那個大丫頭定了,你們再輪著值夜,喜菊喜蘭總是太太的人,我不放心,你平常和她們說話也仔細些。”
“奴婢不累,四奶奶不說,奴婢也會防著她們……對了,四奶奶,那個大丫鬟,您心裡有譜沒,說出來,奴婢也替您留意些……”
“你看這些人中誰合適?”
認真地想了半天,芙蓉說道:
“依奴婢看,那個徐方機靈乖巧,遇事反應也機敏,倒是個人選……她的女紅、禮儀、文采都是這些人中的嬌嬌者。”
雲初也想起那個兩次接話引起她注意的女孩,搖搖頭說道:“此人過於精明,功利心太強,單看她的那雙眼睛,就是個養不熟的,你先給安排個三等,磨磨她的銳氣。”
“您這一說,奴婢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今兒一聽說迎秋、迎冬是大*奶的貼身丫頭,就緊著溜鬚,全不把奴婢放在眼裡,只是……讓她做三等,是不是委屈了,她的才藝可是出類拔萃的。”
才藝又不能當飯吃,好有什麼用?聽了這話,雲初說道:“她要覺得委屈,就讓她去找迎秋、迎冬求大*奶,看大*奶肯不肯收她。”
芙蓉訕訕地笑了笑,直起身子說道:
“四奶奶要休息,奴婢去沏壺茶,方便您夜裡渴了……”
見雲初點頭,芙蓉扶著床邊下了地,來到案邊,一低頭,不覺“咦”了一聲,驚訝地看著著紫檀木案上擺放著的一套精美的茶具。雲初見了,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這套茶具好久不見了,怎麼又出來了?”
“什麼茶具?”
“蘭花紋錫胎漆壺!”
回頭見雲初看過來,芙蓉又解釋道:
“這把壺是四爺生前的最愛,自得了他,四爺便寶貝似的,一直用著,臨終前還千叮嚀萬囑咐,說他歸天后,一定要這把壺陪葬,不想,四爺歸天那日,這都亂成了粥,這把壺不翼而飛,今日竟冒出來了。”
說著,芙蓉雙手捧著壺來到床前。
漆壺?
漆器味重,具有刺激和腐蝕性,尤其在高溫下,更為明顯。天然不是茗飲之具,可以說漆器與茶道是無緣得,怎麼董愛竟用漆器飲茶,是古代人沒有這種認知嗎?
聽了芙蓉的話,雲初頓時疑惑起來,就算沒這認知,漆器那種刺鼻的氣味,董愛就聞不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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