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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雙手抱在胸前,對她的房門痴痴的注視著。她帶上了大門,向他走來。
“那兒來的汽車?”她問。很驚奇,很納悶。
“我的。”他說,開啟了車門。“是大姐和二姐合資送我的。”他對車內努努嘴:“進來,我們在車裡談,好不好?”
她順從的鑽進了車子,立即,有股濃郁的香水味對她繞鼻而來,她自己不用香水,也從來分不出香水的味道和牌子。但是,這股香水味卻好熟悉,絕不是虞家姐妹身上的,虞家二姐妹雖然出身於富有的家庭,卻都沒有用香水的習慣。她深吸了一口氣,知道為什麼這香水味如此熟悉了。林維珍!她該猜到的。自從那天她介紹維珍認識他,她就沒見過他了。她微側過頭去,看著他坐進駕駛座,他的面容煩惱而憂愁,怎麼?維珍在折磨他,捉弄他了!她在給他苦頭吃了,貓捉老鼠的遊戲!
第六章
佩吟咬住嘴唇,故意不開口,掉頭望著車窗外面,天已經亮了,濛濛的白霧正在緩慢的散開,今天會是個大晴天,她模糊的想著。他也沒說話,忽然發動了車子。
“喂,”她驚愕的。“你要開到什麼地方去?”
“我只想找一個人少的地方,”他說,微鎖著眉頭。“放心,不會耽誤你上課,我一定在八點鐘前送你到學校門口。”
她瞅著他。“上星期六剛放的暑假。”她說。“我已經不需要去上課了。”“哦!”他應了一聲,不安的看了她一眼。“我想,我疏忽了很多事情,犯了很多錯,我失約了……你的傷口好了嗎?”
“好了。”她望著前面。“只要治療和時間,什麼傷口都會好!”他看看她的手臂。“可是會留下了一條疤痕,是不是?”
她忽然笑了,覺得他們的談話像哲學家在說什麼隱語,都帶著點一語雙關。他把車子開往內湖的方向,停在一條小溪的旁邊,這兒還沒有完全開發,青山綠水,還有點兒原始味道。山裡好像有座廟宇,鐘磬和梵唱之聲,隱隱傳來。她搖下窗玻璃,幾乎可以聞到一些檀香味,把車裡的香水味沖淡了不少。“你到底找我出來做什麼?”她問。
“我想我犯了一個不可原諒的錯誤。”他正色說。
“哦?”“昨天中午,維珍來找我。”他咬咬嘴唇,眼底有一絲慚愧。“你知道,這些日子,維珍常常來找我的,有時打電話到公司,有時直接來我家。我們常在一塊兒吃飯,或者去夜總會跳舞,她的舞跳得是第一流的,從最難跳的探戈到狄斯可,她全會。”“嗯。”她應了一聲。“是的,她很活潑,很能幹,很會交際……我想,你這些日子過得很快活?”
“有一陣。”他坦白的說:“像喝醉了酒,像抽了大麻煙,忽然就這樣昏昏沉沉的忘了很多事,例如和你的約會,要帶你去換藥……”“我沒怪過你。”她靜靜的說:“而且,我也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她深深的注視他,心裡有些隱隱的痛楚。她等待過那個約會的,為了那個約會她還拒絕了另外一個。不過,這痛楚並不嚴重,當維珍一出現,她就已經有了預感──她從不認為自己能抓住男人,也從沒有準備去抓住頌超。她那隱隱的痛楚相當微妙,自尊的受傷遠超過感情的受傷,或者,僅僅是虛榮心的作祟而已。“你不必對我抱歉,頌超,”她誠懇的說:“我早對你說過,你像我的弟弟……只要你過得快活,只要你很滿足,我會祝福你。”
“你是真心話嗎?”他緊盯著她的眼睛。
“當然是真心話!”他默然片刻,然後,他仰靠在椅墊上,閉上眼睛,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的面容憔悴而蒼涼。
“怎麼了?”她不解的。“你今天好古怪!”
“我希望你罵我,狠狠的罵我。”他咬牙說:“我希望你吃醋,吃醋得一塌糊塗。我希望你抽我一個耳光,捶我幾百拳……而不要這樣安安靜靜的祝福我。”
她淡淡的微笑起來。“我不是孩子了,頌超。”她說:“而且,你在享受你的青春,這並沒有什麼錯。”“你知道我從什麼地方來的嗎?”他問。
“福隆。”她介面說:“你已經告訴我了。我只是不懂,從福隆開車回臺北,大概要──”“四小時。”“四小時?那麼你是從半夜一點鐘開的車?”
“一點也不錯。我們去福隆游泳,天黑了,她說開夜路太危險,勸我在福隆住一夜。我們租了棟小別墅,我不知道別墅裡只有一間房間,我要幫她另租一間,她說她怕鬼……於是,於是……哦,我不知道我說得是不是公平,因為,事實上,她還拒絕過我,還勸我保持……而我沒有聽她。我希望做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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