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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冰你這話就錯了,‘井以甘竭,李以苦存’,做人也是一樣“老夫願聞其詳!”
“那我就告訴你,”甘十九妹侃侃道:“就拿我師父來說吧,如果她老人家當年一直保持著她原來的作風,對任何男人都不存信任,手下不留情,又何至於會有後來的那一場劫難?可見得,做人不能心存厚道,不殺則己,一出手就得斬草除根,要對方死個乾淨,寸草不留!”
這番話出自一個莽漢或是糾糾武夫之口,倒也罷了,出在甘十九妹這般罕世的美人之口,卻不禁令人霍然震驚,側目而視了。
段南溪冷冷地由鼻子裡哼了一聲!
“怎麼,冼老頭,你莫非不以為然葉她冷冷地道:“當年我師父,如果不為你花言巧語所騙,又何至會為你所陷害,落得了那樣的下場?”
段南溪冷笑道:“這話應該由老夫來說才對。”
“你說!”
“如果當年老夫也如同姑娘今日這般狠心!”段南溪寒著聲音道:“那麼在鳳凰山火焚地道時,也就不會網開一面,將地道一端開啟,聽從令師脫逃,而種下了今日本門滅門的禍害了……”
甘十九妹嬌軀顫抖了一下:“冼冰,虧你還說得出口?這件事你是做錯了,錯在你的行為三心二意,你可知道,我師父恨惡的原因嗎?”
段南溪沉聲道:“老夫願聞其詳!”
甘十九妹臉上猝然升起了一片寒霜:“那我就告訴你,四十年來,我師父所以恨恨不忘的,就是你不該在那個時候開啟地道,救她出來。”
段南溪想到了冼冰死前的追敘,頓時明白,遂即嘆息道:“姑娘所指的,乃是令師當年的花容月貌?”
甘十九妹冷冷一哂,說道:“你明白就好了!”
說到這裡面色一沉道:“阮行聽令!”
紅衣人阮行橫身而前道:“姑娘有什麼指示?”
甘十九妹道:“快進去替我取下冼老頭的人頭,不得有誤!”
阮行高應一聲道:“遵命。”
“且慢!”段南溪忽然插口出聲:“甘家賢契,你以為打發一個奴才,就能取下老夫這顆六魁陽首?你也大小看老夫了!”
紅衣人阮行“吃吃”笑道:“冼老兒!你死在眼前,尚敢這麼猖狂?我馬上就要你知道厲害!”
說完一橫手中竹杖,正待向大堂裡攻進,卻被段南溪陰森的一陣笑聲所中止。
笑聲一輟,段南溪喃喃地道:“奴才,你不妨且試試看,果真膽敢侵入大廳,老夫必叫你五步橫屍。”
紅衣人阮行怔了一下,冷笑一聲,重新振作道:“阮某不信,倒要試上一試。”
他第二次橫杖在胸,待要撲上,甘十九妹忽然攔住!
“慢著!”她冷笑道:“阮行你少安毋躁,既然這樣。我就自己進去一趟。”
說完將一領銀色披風解下來,現出了同色的一身勁裝!她腰肢細細,長身玉立,夜風下秀髮飄散,宛如上樹臨風,當真是個麗質天生的漂亮姑娘!
“不必了!”段南溪嘆息一聲道:“帶著你的人,後退五丈以外,半盞茶之後,再來取我首級好了。”
甘十九妹微微笑道:“我原是有這個打算,既然你自己說出來,那就太好了,就這麼辦吧,半盞茶之內,為你收屍也就是了。”
言罷微微揮手,隨著所來三人,同時撤身五丈以外。
大廳內,段、尹兩人看得甚請。他兩人處身在黑暗的角落裡,加以屏風掩身,自不愁為外人所窺知。
這座大廳除了一道走廊與後院丹房所銜接,三面皆屬空地,任何人如果妄圖在甘十九妹的視覺下脫逃,可謂之妄想!
段南溪假扮冼冰,暫時使強敵退卻,只是眼前危難,並未解除!
他轉向尹劍平苦笑了一下,喃喃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唉,難!”
尹劍平眸子裡閃爍著智光,站起來輕聲道:“堂主措施很好,時間不多,事不宜遲,我們走吧!”
段南溪應了一聲,方待站起,只覺得雙腿一軟,又坐了下來。
“噢!”他面色慘變,有氣無力地道:“我忘了……”
“堂主你……怎麼了?”
“我忘了……”段南溪悽慘地笑道:“我原先是施展‘閉息’功力,才不為毒氣……所乘……只是剛才與對方出聲對答……不知覺問,已為廳內餘毒所侵……只怕性命休矣!”
尹劍平頓時一呆,悽然垂下頭來,他一向機智過人,卻想不到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