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件赫赫往事,哪一件都轟動一時,都夠他叫字號的!莫怪乎武林中要傳說:岳陽門,日正當中:無雙劍,蓋世元雙!哩!這個威風可真是夠瞧的。
所謂創業難,守成更難,李鐵心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樹大招風,名高風嫉,懂得韜光養晦才是處世之道。
不知是什麼原因,自從這位掌門人今年初遠走了一趟太湖,回來以後就不再出去了;整整一年,他沒有出過遠門,本門中人都知道他不出去的原因,是在閉門練功,至於練什麼功夫?為什麼忽然發奮練功可就沒有人知道了。
忽然起了一陣風!
風是貼著雪地刮起來的,襲在人臉上可真是夠瞧的,像是小刀子在刮,小剪子在鉸般的疼痛!
老馬鐵青著臉,冷得直向牙齦裡面抽氣,他挪動著一雙老棉鞋,剛想由側面小門裡進去,可就看見了一件新鮮事兒。
一乘翠簾紅頂的小轎於,正向這邊走了過來。
抬轎子的兩個青衣小廝,拾掇的是那麼幹淨,腰上繫著紅緞子的帶子,白襪子青鞋,雖然行走在雪泥裡,全身上下竟是不染一點泥痕!二人步伐一致,高矮相等,模樣兒怪清秀的,一看即知道是大宅門裡面當差的。
這還不算稀奇,稀奇的是隨在轎子前面還有一個人。
三十二三歲的年紀,青白臉,弔客眉,高高瘦瘦的個頭兒,乍看上去這個人真像個吊死鬼似的。身上穿著大紅面子的狐皮袍子,頭上戴著同色的一頂圓面小便帽,子裡面還拉著一根大湖斑竹的馬竿子,這個人真像戲臺上唱三花臉的小丑。貼在轎子前面,多半是個跟班兒。就這麼,這乘轎子一路晃晃悠悠,直向著岳陽門這名門大派的門走了過來。
轎子多的是,根本說不上“稀奇”二字,稀奇的是這種排場,這隨轎的三個人。
老馬眼睛都看直了!
記得他剛剛發現對方這乘小轎的時候還在林子那一頭,不過轉瞬之間眨眨眼的工夫轎子已經來到了眼前。
三個人,六隻腳,走踏在雪泥地上,說不出的那麼輕巧利落,輕輕落下高高抬起,簡直像是凌空虛步,若非是施展上乘輕功,焉得如此?
老馬只覺得頭皮一陣子發炸,簡直就像是看見了鬼般的驚懼!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彩轎已來到了岳陽門那座巍峨的大門前面。
轎子停了下來。
紅衣瘦漢往前面走了幾步,帶有三分木訥地仰著脖子,不是打量人,是打量“匾”——
岳陽門三字的金漆大匾。
看清楚了,他手裡的竹竿在雪地上插了三下,轎子就平平地放了下來。
轎簾子還依舊搭著,透過細細的竹絲縫隙,只能夠依稀地辨別出轎子裡坐著一個人,至於是個什麼人,穿著什麼衣服,可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
轎子毫無疑問地是停在岳陽門的正門前方,離著岳陽門的大門約在三丈左右。
紅衣瘦漢轉身走近轎前,不知小聲說了些什麼,轎子裡的人也不知小聲地關照了他些什麼,反正是老馬一句也聽不見。遂見那紅衣瘦漢子向著兩名轎伕揮了一下手,兩名轎伕躬身執禮離開。他二人並未遠離,只退向附近,在一塊上馬石上坐下來。紅衣人遂即用手裡的青翠竹竿,圍著轎子在雪地裡劃下了一個兩丈見圓的圓圈。
這塊地方原是青石鋪道,是以只見白雪,不見泥痕,圓圈劃在平平的雪面上看起來極為清楚醒目,只是,到底是什麼用意?老馬可又糊塗了。
那個木訥的瘦削漢子,根本無視於“老馬”這個人的存在,劃完了這個圓圈之後,緩緩走向轎前,只見他瘦削的身軀,微微向前一傾,兩隻瘦手合拄著那根太湖斑竹往雪地裡一杵,就這麼他就不動了。
老馬睜大了眼,簡直不明白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轎簾子仍然垂著,那個腰彎得跟蝦米似的瘦削漢子閉著眼睛,像是沒事人兒似的,那副樣子簡直就像是睡著了。
老馬可不能再不管事了。他清了一下他的嗓子,咳嗽了一聲,衝著那個紅衣瘦削的漢子抱了一下拳,含笑道:“這位兄臺,你們是?……”
紅衣人眼睛是睜開了,只是看了他一眼卻又閉上了。老馬怔了一下,心裡不大自在,對方這副樣子,分明是狗眼看人低,根本就沒有把自己這個人看在眼裡!越想越氣,他就又往前走了一步,腳尖距離著對方所劃的那個圈子不及三尺。
“這位兄臺,”老馬放大聲音道:“你們這算是怎麼回事?怎麼轎子停在人家的門口?
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