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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吳的道:“這個,我叫吳慶,慶祝的慶,老兄,你看來武功不弱,想必是武林中人了?”
尹劍平感嘆一聲,道:“亡命天涯,九死一生,敗軍之將,再也不敢稱勇了!”
“這麼說,你是為仇家所迫了?”
“這,”尹劍平不得不承認道:“就算是吧!”
他隨即轉變話題道:“吳兄分明高人,何以這等打扮,想是一隱者了。”
吳慶一笑,搖搖頭道:“什麼高人不高人,隱者更當不上,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娘是個病人,這裡地僻人靜,很適宜讓她老人家養病,我呢,雖是粗通武藝,卻也不能拿來當飯吃,打打魚,倒也安閒。”
尹劍平翻了個身子,輕輕哼了一聲!
吳伏皺了一下眉道:“又痛了?”
“還好!”尹劍平手撫傷處道:“府上到了嗎?”
吳慶看了一下道:“快了!”
尹劍平道:“方才聽吳兄這麼一說,可知令堂必系一個有分寸教養的長者,既精通醫術,又為什麼不懸壺濟世,造福鄉梓呢?”
吳慶呆了一下,張唇欲說,卻又臨時止住,遂道:“我方才已經說了,我娘是身染疾病之人。”
尹劍平點頭道:“這麼說,令堂何不自己醫治一下呢?”
“唉!”吳慶苦笑道:“當然為自己治過了!”
說到這裡,目光裡略似責怪的,看著尹劍平,“說起來,這還要怪你!”
“怪我?”尹劍平一時為之瞠然!
吳慶道:“你聽我一說也就知道了。”頓了一下,他才又接道:“我母親所患的乃是百年罕得一見的‘風毒症’!”
“風毒症?”尹劍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這是發自雲苗族的一種怪病。”吳慶道:“我母親早年在苗疆停過一段時間,同先父從事醫療工作,但不慎為當地風毒所中,真正發作,卻是近十年的事情。”
尹劍平道:“什麼是風毒?”
吳慶說道:“野花盛放,花香互傳,再為當地瘴毒所侵,隨風四散,中人無知,累積成疾。”
“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的怪病!”
“可不是。”吳慶皺著雙眉道:“這種病怪在病者平時不知,春夏時節和好人一般無二,只待一過中秋,病勢才行發作,入冬就更為厲害,發作時候,遍體生出桃紅斑塊,全身麻癢不堪,每一根骨頭都軟麻無力,真是一種奇怪的現象!”
尹劍平一面提運著下腹真氣,奇怪地問道:“這種病莫非就……沒有醫治的方法嗎?”
“有!”吳慶說:“是我父遍查醫籍,拜訪高明,才得了一個方子,這個奇怪的藥方,除了數十種希罕草藥之外,最難求的卻是那個藥引子!”
“什麼樣的藥……引子?”
吳慶道:“那個藥引子需要百年老鱔王一條,取其血膏為引,才得成藥。”
“啊……”尹劍平忽然明白過來,一時作聲不得。
吳慶苦笑了一下道:“我父親故世之後,我母子窮數年之力,足跡走遍大江南北,遍搜窮鄉僻壤,為的是找尋一條百年鱔王,只是哪裡找得著?我孃的病也就一年重似一年!”
說到這裡,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又道:“我娘固然是心灰意冷,不再存指望,我雖力圖振作,卻亦是無可奈柯,哪裡想到遷居來此之後,卻意外地發覺到,這積翠溪附近,盛產鱔魚!”
吳慶的臉上忽然生出了光采,尹劍平卻內疚得垂下頭來。
“這麼多年來,我早已熟悉了捕鱔的經驗!”吳慶說:“經我四處探察結果,斷定就在這積翠溪上流水源處,藏有一條老鱔,觀其洞穴,斷定這條鱔魚,最少也有三百年的年歲,是我用盡苦心,耗費了許多時日,才將它引到淺水蘆叢,因知這類老鱔,喜食翠皮之蛙,又愛水中弄月,我熬費苦心,故佈疑陣,不意第一次我心太急,被它逃脫,第二次,也就是剛才你所看見的那一次……”重重地嘆息了一聲,他沉痛地道:“這一次按理說,它是無論如何也不該逃掉的,卻又遇見了你。”
尹劍平頻頻苦笑,卻也無話可說。
吳慶道:“這類老鱔,性又通靈,復又多疑,好不容易我看著它將要上鉤入套,卻被你發出的水聲所驚,臨時受驚脫逃,看來再要擒它,又不知什麼時候了。”言下頻頻搖頭嘆息不已!
尹劍平愧疚無已地道:“這件事純系我的冒失……我真是太大意!”
吳慶看了他一眼,哼道:“當時我真恨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