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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向前帶路就走,甘十九妹亦步亦趨地在後面跟進!二人一前一後,很快地步入叢林。阮行拂著面前的樹枝一面前進,卻聽不見身後甘十九妹的腳步聲,回過頭來,不禁吃了一驚!只見甘十九妹正將身子倚在一株樹幹上。
“姑娘你怎麼了?”
月光下,甘十九妹的臉色雪樣的白!阮行嚇了一跳,忙向她身邊走過來。卻見甘十九妹正自舉手相招。
阮行來到她面前,吃驚地道:“姑娘你怎麼了?”
“小聲!”甘十九妹微微喘著:“把你的竹竿遞過來。”
阮行遲疑了一下,才遞上了手裡的竹杖。
甘十九妹一把抓住,似乎藉此才平衡住她歪斜的身子。
阮行打了一個冷戰道:“姑娘,你莫非受傷了?”
甘十九妹冷冷笑道:“不錯!不過,不要緊,我們這就走吧!”
阮行怔了一下,道:“傷在哪裡?姑娘,卑職揹著你吧。”
甘十九妹微微一哂,小聲道:“你好糊塗,莫非你忘了還有那個姓依的不曾露面!”
“噢!”阮行四下打量了一眼。
甘十九妹道:“這個人很可能就在附近窺伺著我們,如果一旦發現我負了傷,哼!後果將是如何,你應知道。”
阮行登時一愕!
甘十九妹微微一笑,道:“所以要表現自然,只要你我沉著應付,諒他也不敢輕於犯險,走吧!”
阮行答應一聲,遂即回身前進。
甘十九妹緊緊抓住他竹杖一端,賴以支援挺立的身勢,林子裡枝葉岔生,他們這般走法,任何人也不會覺出有異。
就這樣兩個人踐踏著地上的枯葉,一徑向林外步出。
***
尹劍平追蹤著前行的兩個人,一直步出林外,目送著甘十九妹登上了小轎一徑離開之後,他悵嘆著回過身來。他的手一直都緊緊握在那口玉龍劍劍柄上。
當他追逐著甘十九妹身影暗中前進時,曾不止一次,他蘊含著拔劍的衝動,然而一想到甘十九妹的厲害和此舉的絕無勝算時,他不禁又氣餒了。並非是吝嗇自己這條命!而是這種近於“送死”的行動太愚蠢,大沒有價值了!就這樣,他硬生生地嚥下了這口氣!目送著對方那乘小轎步下嶺陌之後,尹劍平情不自禁地淌出了眼淚!他再一次嘗吞著仇恨的滋味,卻又僥倖地躲開了一場殺難,內心之感受,寸心自知。
一片月光,清晰地照在晏春雷的臉上。他的臉顯然因為失血過多,一片慘白,坐著的身子如非是身後那堆土丘的支援,也早已倒下去了,大片血漬裡,他抱持著那隻折斷了的胳膊。
尹劍平一直走到他身前,全身激烈地戰抖著。目睹著拜兄的這番遭遇,他心如刀割,眼淚奪眶而出,一粒粒灑落塵埃。這一剎,他真恨不能橫劍自刎在拜兄面前,他為自己的生存感到羞恥,同時對於這種苟存的意義,感到了一種混淆、模糊!
“兄弟,坐下來……我暫時還死不了!”
晏春雷仰起頭看著他,臉上帶著一種陰森的淒涼!尹劍平聽從他的話,默默無言地坐了下來。他深知一切,是以才不敢貿然地去搬動晏春雷的受傷的軀體。晏春雷發出了沉長的一聲嘆息!
“我錯了……”他有氣無力他說道:“我後悔沒有聽從你的勸告……不該小瞧了甘十九妹,我所以落得這般下場,全系自取,怪不得旁人……”
他仰起臉,那張蒼白的臉上已滿著淚痕!
“晏拜兄,我希望我的求生……是對的……”尹劍平木訥地道:“我……簡直沒有辦法能勝過她。”
晏春雷點頭道:“你這麼做是對的……”他喘息著,打量著這位新結拜的兄弟:“我對你只有欽佩,而沒絲毫的責怪……你的心,我完全知道,一個人能吞下多大的容忍,才能有多大的造就……徒逞一時意氣之勇是作不了大事的……就像我……我就是最顯明的一面鏡子!”
“晏兄這麼說,對自己太不公平了!”
尹劍平極為敬重地看著他:“你的義行,我終生難忘,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但是我失敗了……我已經完了……”
晏春雷緊緊地咬著牙,像是在忍受著一種侵體的酷寒,身上不止一次地打著冷戰!
“你說得不錯,”他注視著尹劍平道:“她是一個傑出的少女,武功之高,確非我所能及,只是我卻想不透,她是怎麼逃過我最後的那一式劍招的?我懷疑她是否受傷了?”
尹劍平一怔道:“拜兄是說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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