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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軀轉側之間,快若旋風般已飄向轎前。
李鐵心與一干同門雖然不知他們說些什麼,但是確知轎中女子對那個叫“阮行”的紅衣人有所交待,只見紅衣人不時躬身稱是,遂即探出雙手,自轎簾內接出一物:一口寶劍。
李鐵心方自看出那口劍像是自己的玉龍劍,紅衣人阮行身軀再轉,去而復還,紅影略閃,已來到了近前。
只見他冷笑一聲道:“我家姑娘壁還你尊駕的寶劍,請小心接著。”
言罷雙手把劍託向李鐵心面前,李鐵心冷冷一笑,伸手接過,待到接過手中,才不禁吃了一驚!原來這口他最心愛的隨身長劍,顯然已失去了原有的光澤,由本來的燦爛銀光變成了通體烏金之色!使李鐵心更驚異的,乃是劍身平面上的三個清晰的指印,每一個都約有半分深淺,深深嵌入劍身。李鐵心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劍橫眼前,仔細地再看了一眼,一點都沒錯,非但指印實在,就連指印上的指紋也昭然若揭!
這一驚,有如兜心一捶,李鐵心由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頓時作聲不得。
他雖然不明白這口玉龍劍為什麼忽然間會變了顏色,但是劍身上的指印,分明是轎中女子以極上內功指力留上去的。他分明記得剛才以此劍揭開轎簾的一剎間,即為轎中那絕色少女拿住了劍身。這時回想起來,那女子拿劍的手姿,正是三指在上一指在下。想到這裡,他忙自將劍身翻轉過來,果然不錯,在劍身的另一面,清晰地留下另一枚拇指的指印。
武林中以指力稱勝的名家,固然多不勝舉,大不了練到穿牆洞石,已是駭人聽聞,如以眼前轎內這個絕色少女論,竟然能在百鍊精鋼的劍身上留下指印,這等指力,如非李鐵心親自目睹,簡直是不可思議!他身邊的三堂長老以及六名少年弟子看到這裡,也都禁不住赫然變色!
紅衣人阮行冷森森地道:“拿回去給冼老頭看,就說我家姑娘交待,孽是他造下來的,叫他自己看著辦吧!天以後,我會來聽迴音的,到時候希望他不要叫我們費事。話說到這裡為止,掌門人你可以回去了。”
說罷,他後退一步,把青竹竿插在雪地裡,用力地拍了兩下手,守在一旁的兩名轎伕趕忙站起走過來。眾目睽睽下,轎伕抬起了轎子,紅衣人走在轎前,這乘彩轎就像來時一般,循著方才地舊路一徑地去了。
目送著這乘轎影完全消失,玉龍劍脫手墜地。
“摩雲手”孔松距離他身於最近,慌不迭忙把他攙起來,“混元掌”謝山與“醉八仙”
段南溪驚嚇得偎過來,只發現李鐵心的一張臉,這時越加顯得發黑!
“摩雲手”孔松大吃一驚道:“掌門人,你覺得怎麼樣?”
李鐵心此刻已在忍耐著一種侵體的酷寒,只見他全身抖動得那麼厲害,牙關緊咬著,雙目怒凸,分明在忍耐著強烈的內在痛苦!他生平要強慣了,更不願在死前,示弱同門。鼻子裡哼了一聲,他喃喃道:“暫時……無妨,我還忍得住!”
隨在他身邊的那個青衣少年,由地上拾起了那口玉龍劍還劍人鞘。不意,他手觸劍身時即感覺到像是觸了電般的一陣發麻,等到把這口劍插入斂鞘之後,已把持不住,膝下一虛,噗通!跪倒在雪地裡。各人驚視之下,只見李鐵心這名隨身劍僮,眉剔目張,一張臉已變成黝黑顏色,忽然,大吼一聲,臉朝下跌倒地上,頓時七孔溢血而死!
兩名青衣弟子驚呼一聲,正要上前攙扶。
李鐵心叱止道:“慢著!”
二弟子頓時止步。
李鐵心那雙佈滿血絲。凸出的眸子在每一具屍體上轉視一週後,臉上現出痛苦的一絲慘笑。
“你們暫時不要動……這些屍體上,都可能染有劇毒,我們回去……再說……”
在場各人聆聽之下,益加驚心不已!
李鐵心緩緩道:“我雖然還不知道……對方所施展的是什麼樣的……毒,但是……毒性劇烈,卻是我生平所僅見……且容我……且容我……”
喘息一陣之後,他才繼續道:“……且容……請示坐塔恩師之後……再聽發落!”
說罷,他指了一下地上的那口玉龍劍。
一名弟子趨前,正要拿起,想到了毒,中途忽然住手,卻回過頭來看向掌門人。
李鐵心苦笑道:“劍己入鞘,無妨……事了!”
那弟子仍是十分小心地輕輕托起。
各人在身經目睹本門如此大變故後,一個個心驚肉跳,無比的驚懼壓迫著,看上去都帶著三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