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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劍到,在一片銀色光華里,長劍分心刺到!
紅衣人阮行仍是十分的託大,對於岳陽門這一武林名門來說,除了掌門人李鐵心以外,沒有一個人看在他眼睛裡,眼前這個“摩雲手”孔松,自是不在話下。
冷笑一聲,他身形猝然向左方挪出了半尺,輕叱一聲:“大膽!”
仰身,翻面!那是一招極其漂亮的“臥看巧雲”姿態,配合著靈巧的翻勢,兩隻瘦手倏地向著當中一夾!
“噗!”一聲,已把對方冷森森的劍鋒,夾於雙掌之間。
稱得上觸目驚心!
內功精純到敢以“空手入白刃”,起碼須具有練氣的功力,蓋以氣機所行,以其剛韌互濟,兵刀不傷!那是一門絲毫取巧不得的內家功力!眼前紅衣人阮行雖然未必說得上是此道高手,但是看著他手、眼、身、步,已大有可觀,分明得窺堂奧!
是以,就在他的兩隻瘦手方一夾中對方劍身時,孔松整個身軀情不自禁地起了一陣劇烈顫抖!要是換在另一個功力較差的人,說不定已當場負傷丟劍出醜,而孔松畢竟是岳陽門的先進健者。這一招,看似無奇,事實上卻是雙方內力巧妙的互制!
孔松的劍抖顫得那般厲害!他面紅耳赤,眉剔目張,正以三十年純陽內功,將內力貫注劍身。這口劍一時光華大盛,冷焰婆娑!紅衣人阮行的一雙瘦手顯然也貫注了力道,漲得通紅,看上去似乎較原來粗大了一倍,卻是緊緊夾擊著當中的那口長劍!
那副樣子看上去很怪!紅衣人顯然已大不輕鬆!也許是他上來小看了孔松,以至於自陷危艱!他的兩隻手已不如先前的牢固,像是抱住了一塊烙鐵似的,不時地分開又合上,合上又分開。反之,“摩雲手”孔松,也不能就隨意地抽出他的劍,他的臉更紅,身子戰抖得更為劇烈!
以眼前情形論,紅衣人阮行如能繼續拿著對方的劍,則必可穩操勝券!反之,孔松能夠奪出劍來,也無疑將可制勝對方!
兩個白衣人各立左右,並不曾乘虛而入,倒也不失武者的風度!
漸漸地,孔松的勢微了。
一顆顆的汗珠由他赤紅青筋畢現的面頰上滾落下來,他挺立的身軀、再也不似先時的穩固,而開始左右搖晃了起來。“紅衣人”阮行看看時候己到.在長時的內力堅持之下,他以難能的毅力,終於取勝了對方,卻也是飽受驚嚇!黃蠟似的臉上,綻開了幾條笑紋。驀地,他吐一口氣,發出了“嘿”的一聲!
沉肩,擰腰,飛足!三式合而為一,運施得那般巧妙。
只一腳,正好踢中孔鬆喉結部位。
孔松驚惶中,方自窺出對方那隻腳有異尋常,卻已被隱藏在阮行鞋尖上的一截利刃,狠狠地貫穿喉頭!怒血飛濺裡,他的軀體有如一隻鳥般的騰空而起,“哧”的聲,倒栽向湖水之內!翡翠綠的水面上,深深地炸開了一道縫口,吞噬了這個人,不過只微微興起了一片漣漪!
船老大,那個跛足的老頭兒,在這般毛髮悚然的一連串目擊之後,早已嚇破了膽!看著船上的三個凶神惡煞,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像抽筋似地縮在了艙板上。
紅衣人阮行這一剎,又似恢復了原有的從容!在起伏不定的船而上,他打量著手上的那口劍。甚至於他仍然還保持著原來的那種捧劍的姿態,陡地雙手飛出,長劍破空直起,穿雲直上,高到肉眼看不甚清時,才作弧狀般下墜,直沒入湖水之中。
兩個白衣人操縱之下,這艘船改變了一個方向,向著煙波浩渺的湖心駛去。
天色漸漸地黑了。
風吹,雲散,暗灰色的穹空裡,點綴著一系列的銀河繁星,恰同於眼前洞庭隔岸漁火。
對某些人來說,期待比死亡更痛苦!
死亡常常離不開黑夜,黑夜又似乎永遠都包含著罪惡。因此,在黑夜無聲無息地悄悄來臨時,每個人心裡都有種被壓迫的窒息感覺。人們的臉早已失去了笑容,似乎都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因此在彼此目光對視時,所能看見的只是一具具呆塑的偶像,早已失去了那種原有的內在活力!
“醉八仙”段南溪,就像喝了醇酒般的沉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腦子裡只是空洞的一片。他手裡一直緊緊地握著那支暗器“連枝箭!”
由於這支暗器的發現,已使得所有現存的岳陽門弟子心生警惕,不啻是敲響了喪鐘!人人喪魂落魄,等候著死神的降臨!
遠處寺廟裡響起一陣鐘聲。“鐘聲”激盪起的那種韻律,似乎又使這幾個人復甦了!
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