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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甘十九妹忽然發覺到對方的突如其來,不免吃了一驚!
其實,她原有極深湛的護身遊潛,只須上來調息丹田,即可以阻止住對方猛厲的攻勢,然而此刻,即使她猝然提及應敵,也嫌得慢了一步。
慢一步,總比全然沒有準備的好。
就在她強勁的護身潛力,還不及瞬息密防的當兒,尹劍平在護體罡鋒猛力衝刺之下,已接近到對方身前。他僥倖進身自不會輕易放棄出手良機,右掌霍然向下一沉,點波躍空般地已向甘十九妹咽喉間戳了過去。
甘十九妹再也不敢輕視來人,她在動手過招上來說,極少失算,忽然發覺上了對方的當,心裡既驚又忿,但眼前已是短兵相接,不容再施花樣。她恨透了這個人,決心要給他一個厲害,是以就在對方手掌方一遞到的當兒,遂即施展掌盤功向外封出。她雖是功力極高,可是在動手過招上來說,不能不謂之失了先機,尹劍平攻勢又是這等之猛!
一股疾勁風力挺刺直進,迫使得甘十九妹身軀大大地搖動了一下,尤其是咽喉部位,更像是著了一把鋼叉般的痠痛,由不住發出了一聲驟咳。
如果尹劍平這一式殺手能夠提前一剎那進攻,或是他的身形再強向前欺近半寸,那麼所得到的結果,甘十九妹是否將因此而喪生,可就不得而知了。可是現在,他僅僅只能給甘十九妹從容還手良機。而就功力方面來說,甘十九妹卻是遠遠駕乎於他之上。
兩隻手掌“啪”的一聲迎在了一塊。
十隻手指上聚結的力道,緊緊地扭擰在一塊,發出了緊密的一陣子骨結響聲。
尹劍平原有十分的信心,在他想象中認為,只要容許自己攻進到她身邊,猝然施展殺手,必可將對方一舉成殲!
他所以如此自信,當然是因為對方甘十九妹目下身體負有內傷,功力自然較前大見遜色之故。然而,在他一招失手,與對方手掌相接觸之下,才忽然發覺到自己的估計錯了。他發覺到甘十九妹即使在有內傷的情況之下,功力兀自大得驚人!
一念之間,使得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甘十九妹以非常之技出入江湖,一出道旗開得勝,連戰皆捷、各方武林人物,無不相互傳告,望風披靡,因此養成了她極為自負的性情。加以她自負麗姿,在動手過招上來說,絕不容許敵人近身,常常在尋丈之內,即可使敵人濺血劍掌之下,像現在這般與敵人手掌貼握的情況,是前此絕未有之事,莫怪乎她一時面現嬌忿,引為大羞了!
兩個人像麻花捲兒般的,一連扭了七八個轉兒。
尹劍平終於感覺出內在功力的不足與對方抗衡,就在他意圖翻身掙扎開的當兒,突然被甘十九妹反手扣住了胳膊。這一手招式,甘十九妹施展得極為利落,在她反手扣壓尹劍平於掌下時,更發揮了她高妙的技能,熔功力與技巧於一爐,使得尹劍平不得不束手就擒。
尹劍平固然是功力未曾喪失,然而除非他甘心雌服,否則一經力掙,這隻胳膊可就休想儲存。強勁的內力互搏,使得他頻頻喘息,臉上也現出了汗珠。反之,甘十九妹卻還比他鎮定多了。只是她的情形,也並非很輕鬆,老實說能贏下這一仗,對她絕不輕鬆!
“姓依的,你可服輸了?”
尹劍平一面喘息著,心裡卻疾電般地轉著念頭!
他怎能就此服輸?
怎能服輸?
服輸不僅代表“恥辱”,更代表了“死亡”,他還不想死,更不能死。
“你還不說話?”
尹劍平腦子裡飛轉著如何脫困的念頭,故意地掙了一下,當然對於他來說,這種動作的結果,只有自討苦吃。果然甘十九妹手上著力,把他不甘雌伏的身子按了下去。然而,她雖是極為精細縝密之人,亦不免又再度地上了尹劍平一次當。
天下哪裡有自討苦吃的道理。尹劍平所以自討苦吃,是有用意的,因為他已經由痛苦的情況裡,體驗出對方功力的著重之點,也體會到自己那隻胳膊主要受壓的部位。根據以上的結論,他遂即很快地作了一番新的檢討,以備必要時的出手脫困。
甘十九妹黑白分明的一雙眸子打量著他,冷冷地道:“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她略似費解地又道:“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我誤當你是我手下的那個跟班兒阮行,你已經接近到我身後,那時候你明明可以出刀殺我,以你功力來說,那是極其簡單輕而易舉之事,但是你卻沒有那麼做。”
“為什麼?”頓了一下她冷冷地又道:“是你不願意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