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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一個有高深武功造詣,兼復具有極上智慧的人,你當能看出這些招式的特點每在於攻敵氣勢,換句話說,它的威力在於“攻心為上”,其作用在於奪人心魄尤勝於奪人兵刃。這些招式一經運用,果然威力至猛!厲害之處在於敵人心魄驚慄之下,自不能兼顧出手傷人,必欲先救自己才能再傷敵人。
阮行十拿九穩地發出了一招殺手,卻是怎麼也不曾想到對方又施出了這麼一手更加莫測高深的招法。就在吳老夫人豎起的鳩杖之下,阮行由不住一陣心驚膽戰!給他的感覺是無限惶恐,彷彿自己若不及時抽身,儘快抽身的話,對方那根鳩杖勢將要砸開他的腦袋,或者搗進他的胸肋。
好厲害的招法!
以阮行這一般身手,復久經大敵之人,竟然在吳老夫人的杖勢之下,感覺無比惶恐,難所適從。不容他多作猶豫,遂即抽招換式,長嘯一聲,凌空一個倒折,向後翻下來,吳老夫人的這一招,顯然並不是僅僅在於防守,卻更兼有攻敵之勢!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阮行長嘯滾翻而出的一剎間,吳老夫人手中鳩杖已劈頭蓋頂地猛力揮了下來。其勢如狂風驟雨,杖上所帶出的風力,更似有排山倒海之勢,絕難想象出這等威猛的勁道,竟然會出自吳老夫人這般瘦弱的軀體。
阮行的身子一連在地面上打了幾個滾兒,等到他翻身躍起之後,才發覺到身上的一襲紅衣,己吃對方杖梢掃過撕成了兩片,非僅如此,尖銳的杖風,更在他前胸部位,劃開了尺許長短的一道血槽,殷紅的鮮血,汩汩地浸染著月白色的中衣小褂。
這一杖設若再前進寸許,阮行必難逃“大開膛”之災,難保全性命,此刻雖說是皮肉之災,卻也痛得他面色慘變,一個勁兒地由牙縫裡向嘴裡抽吸著冷氣。活殭屍似的軀體更禁不住往後面一陣子踉蹌,差一點又坐倒下來。
吳老夫人這一招施展得至為高明,武林罕見,設若在平時她病勢未曾大發之際,這個阮行是無論如何也難以逃開她的杖下,只是此刻這一杖顯然是己盡其全力。她滿打算這一杖定能取對方性命,卻未曾料到由於自己內力與行動未能配合到“恰到好處”,以至於大大削弱了這雷霆一杖的威力。
眼看著她瘦弱的軀體起了一陣子劇烈的戰抖,彷彿風擺殘荷,幾乎要倒了下來。這般將倒未倒、欲倒不倒,雖說甚見狼狽,可是正因如此,才能益見其功力之精湛!
吳老夫人何嘗不知道自己內裡的衰疲睏窘猶已甚於表面,只是大敵當前,這架子卻硬要撐下來。
果然,阮行在三度失手,負傷之後、己喪失了自信,他發覺這個老婆婆大非常人,就其所施展的各式武功招法而論,確是他畢生僅見,從而衡量這個老婆婆自非易與之輩。
須知阮行雖不過是甘十九妹座下一個聽憑差遣的管事奴才,只是他幼蒙軒主水紅芍垂青,賜以傳授武功,有一段時候,卻曾與甘十九妹項背,較武林各大門派之一流高手,並不遜色,有過之而無不及!是以自其跟隨甘十九妹出道以來,除了在岳陽門掌門李鐵心手中吃過一次敗仗之外,幾乎戰無不勝,自是有其神聖不可侵犯之尊嚴!然而他的這分自尊與狂傲,卻喪失在吳老夫人的手裡。心裡儘管充滿了恨惡怨仇,卻是不敢再貿然向對方出招。
“奴才!”吳老夫人似乎已窺知了他的心境,手指著他道:“你膽敢再上來一次……我必叫你……血濺五步,杖下喪生……不信你就試試!”阮行哆嗦了一下,確是不再移動。
一旁的吳慶正在怒視著他,由於吳慶心懷著方才的屈辱,隨時等待著出手之機,如此足令阮行感覺到有兩面受敵之勢,更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這口氣他是萬萬吞不下去的,況乎他有強大的後盾,自是有恃無恐。
“老乞婆!”阮行凌聲道:“你確知我是誰嗎?”
吳老夫人拄著鳩杖冷森森笑道:“我不是已經叫出了你的名字,莫非你不是阮行?”
阮行怔了一下,心裡確實感到懷疑。“這是誰告訴你的?”
吳老夫人冷笑道:“我當然知道。”答案是廢話一句。
阮行氣呼呼地翻著那雙死魚眼,身上的傷陣陣發痛,他很快地在胸前自封了幾處穴道,阻住了流血。雖然如此,那傷處給冷風一襲,真像是小刀子割肉一般的疼痛,由不住使得他一個勁兒地往嘴裡倒抽著冷氣,兩道弔客眉緊緊地擰在一一塊。
“老乞婆!”他緊緊咬著牙:“你既然知道阮某的大名,當然也知道阮大爺的身分。”
說到這裡,他冷森森地笑著,掀起兩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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