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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好些血,到塗山養了好些日子傷,總算保住了一條命,今天下午才回來,現在東院裡住著,還不能見客。”
尹劍平點點頭,心裡想著那個假稱燕姓少年所說的,倒是實情。這件事倒使他一時發起愁來,理論上拜兄晏春雷臨終前的囑託這等大事,自是應該面見尉遲太爺,表明之後,再待機會見那位尉遲蘭心姑娘,將晏拜兄囑託之話轉告與她,只是眼前情形,卻使他一時為難起來了。
由這個叫桂花的“廠環嘴裡,他悉知尉遲太爺傷勢很重,其實包括這整個的家,都顯然因為尉遲大爺的傷勢,而陷入愁雲慘霧裡,自己在這個時候,把晏春雷的死訊說出來,是否合適?然而不說行嗎?心裡正在發愁的當兒,桂花卻已跑得沒有影了。
這爿宅子顯得異常的安靜,隔著一片軒窗,發覺到院子裡的杜鵑茶花都盛開了,兩隻北京小獅子狗在花叢裡追逐吠叫著,景緻和諧恬靜。尹劍平卻沒有心情觀賞這些,只是盤算等一會兒與那位尉遲蘭心姑娘見了面怎麼開口?正思念間,即見繡簾掀處。那個叫桂花的丫環跑進來,向著尹劍平福了一下道:“太太在樓上有請!”
尹劍平正愁不知見了那位蘭心姑娘說些什麼,而且似乎也不大方便,現在聽到尉遲夫人有請,倒是心裡略安,答應一聲遂即站起。卻見桂花那張臉春花怒放般地笑著,一面好奇地打量著尹劍平道:“原來您就是晏相公呀,怎麼不早說一聲呢!真是太簡慢您了!”尹劍平一怔,正要解說,桂花已轉身前面帶路,一時心中好不納悶,更不禁觸發起一陣傷感,卻見前行的桂花興沖沖地已穿出內廳,一面回身頻頻招呼不已也難怪她,這個家在這幾日來飽受痛苦折磨之下,乍然聽到了新姑老爺上門迎親的天大喜事,哪能不欣喜欲狂。似乎知道喜訊兒的還不止她一個人。兩個穿著花哨的婆子,由對面老遠地跑過來,見了面先衝著尹劍平祝了個萬福,嘴裡叫著“新姑老爺”,雙雙趴下來叩了三個頭,這番舉止,只把尹劍平嚇得呆住了。
桂花噗哧一笑,輕輕拉了他一下道:“別理她們,太太正等著您呢!”
尹劍平一時漲紅了臉,苦笑著搖搖頭道:“這是從何說起,唉……你們簡直太………
桂花抿嘴一笑道:“誰說不是呢!這麼個叫法別說相公臉上掛不住,就是婢子我也覺得怪害臊的,早了幾天是不是?”越說越令尹劍平尷尬了。
尹劍平臉上又是一陣發白,這個誤會可太深了,心裡正自發急的當兒,卻見前面的兩個花哨婆子,攙著一個五旬上下,看來富態的綠衣婦人迎面走來。
桂花忙道:“太太來了!”
一面說一面跑過去,笑著喚道:“太太,這位就是新……”
綠衣婦人嗔道:“不許亂嚷嚷!”
桂花吐了一下舌頭,訕訕退向一旁,那婦人慈祥的一張笑臉迎向尹劍平,微微點頭道:
“賢侄你也太見外了,大老遠的來,怎麼不派人招呼一聲,怎麼?就一個人嗎?”
尹劍平趨前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小侄尹劍平,拜見伯母。”
“尹……”綠衣婦人微一愕,卻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來!我們到樓上說話。”
尹劍平情知這其中必有誤會,當時應了一聲,遂即跟隨著尉遲夫人之後,穿過走廊,登梯上樓。
樓上有一間佈置得十分雅緻的客廳,顯然屬於尉遲夫人或是蘭心姑娘專門用來接待親近的女客用的。現在慰遲零夫人特別把尹劍平接待在這間“內客廳”裡,當然是意味彼此乃是“自己人”的關係,尹劍平當然心裡有數,只是這些話卻急在一時不能說清,心裡那番感受可就別提了。
尉遲夫人特別把他讓在一張鋪有軟紅緞墊的椅子上坐下,一面笑指著那些繡有各式花烏的緞墊道:“這些都是我們姑娘親手繡的,你來了,我才叫他們臨時鋪上的。”
“小侄不敢當!”尹劍平狠了一下心道:“小侄這一次來是為了……”
“你為了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嗎?”尉遲夫人含著笑:“來了就好了,別急著說東說西,你靜下來,我還有好些話要告訴你呢。”
說時那個叫桂花的丫環端著一個托盤,盤子裡置有一個精緻的小碗!向著尹劍平請了個安,遂即送上來。
“這是我們剛做好的百合羹,味道還不錯,你吃了吧!”尉遲夫人一面說,抖開了絲帕,在眼角上擦了一下:“賢侄你來了就好,這些日子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急,從來也沒發生過的事,都應在了我們家裡……”說到傷心處,眼淚情不自禁地奪眶而出,一面回過身子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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