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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麼?別的人都在認真聽他講話,你竟敢分心亂神?”男孩聲音清脆,帶著一絲未蛻的稚嫩氣息,濃眉大眼好看的像個白瓷娃娃,只是膚色卻白皙不像話,好像人一碰就會碎了似的。
聽了男孩的話十九哭笑不得,果然是龍游淺灘遭蝦戲,一個小屁孩都可以在她面前趾氣高昂的呼三喝四。自己明明能一巴掌就拍暈面前這混小子,偏偏四周都是帶刀侍衛,這孩子身份尊貴,恐怕自己還來不及動手就會被一刀削了腦袋。
十九不願搭理這小子,微低著頭,看都不願看他一眼。可男孩卻不依不饒,一步踏到十九面前,伸出蔥白的手指,狠狠的捏住了十九的下巴,不顧她的下巴被自己掐的發白,不顧她此刻是不是疼,生硬的抬起她的腦袋,強迫十九和他對視。
“啪”的一聲,巴掌摑在臉上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吸引了整個大院的目光,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兩個孩子身上。
十九怒目瞪著男孩,男孩的手依舊掐在她的下巴上,力道大的足夠這具幼小身體感覺生疼,而臉頰處一片通紅,彷彿一個燒熟的手燙在臉上,輕風拂過,兩側臉頰一側冰涼如水,另一側燙如烈火。
“再看!信不信找人挖了你的眼睛!”男孩盯著十九漆黑的雙眸,明明滿眼都是怒氣,可卻沒法在她臉上找到一絲髮怒的痕跡。那髒兮兮的小臉好像面具似的,即使被打了一巴掌也沒有任何表情。而眼裡的怒氣彷彿化成了漆黑,黑色的怒火恨不得一下子席捲了自己。
盯著那雙令自己不爽的眼睛,男孩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胸腔內,越積越深,越壓越大,積壓著自己非常難受,好像就快呼吸不上來了。男孩微微張開口,露出一絲縫隙吸進一口晨間微涼的空氣,清涼的空氣透過咽喉深入肺腑,感覺稍微略好一點,卻又在自己撥出的時候,那種積壓感再一次襲上胸腔,比之前更重了。
十九自始至終沒有一句話,緊緊的盯著還在狠狠掐著她下巴的男孩,這個男孩身份不菲,光是看看周圍的侍衛的反應就知道了。明明是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可四周人緊張的好像是自己打了他一巴掌似的,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只怕心裡早恨不得一刀削了自己吧。
“哼!”男孩冷哼一聲,鬆開了十九的下巴,沉沉的問道,“你叫什麼?”
名字麼?他們這行只有代號沒有名字,即使有名字也是假的。莫思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嚇傻了?主子在問你話呢!”一旁的中年人觀察了十九一路,這個孩童看似小,卻無法在上她身上找不到孩童應有的一絲稚氣。不惑之年的他閱人無數,直覺告訴他,沒有經歷過大風浪的孩子是不會有這種氣質的。
“十九。”十九淡淡的說出了自己的代號,既是代號也是稱呼,就可做姓名。
“十九?”男孩卻不這樣認為,在遠處時一眼就瞅到了她,只因她身上沒有其他孩童的神情,從開始到現在,她的表情一直是這樣淡淡的,無波無瀾。唯有那雙深黑的眼眸彷彿是從地獄生出來的,好似這具破舊的身體下藏著一副不屈的靈魂,令他心悸。
“是不是你爹生你時正好你排十九,才起了個這樣的名字?”男孩嘴毒,狠狠的譏諷著。想撕掉那張古井無波的面具,看看面具下面藏了個什麼樣的靈魂,能夠如此與眾不同。
十九不知男孩心想,也無心搭理這個嘴下惡毒的小子,依舊不言不語,並掩去了自己的怒氣,不溫不火的盯著男孩。
“帶她回去!關到府上柴房!餓三天,不許給吃食!”那雙深沉如夜的眼睛令他沒由來的心煩意燥,扭身走了,不願在這嘈雜的環境裡多呆一分鐘。
“是!”中年人恭敬的遵命,點了兩個侍衛把十九帶走,叮囑一番後,去追走遠了的主人。十九默默的被侍衛帶出四合院,一輛古樸的馬車正好從她面前跑過,十九抬眼看到駕車的車伕正是那個中年人。
一路上侍衛的步伐並不慢,偶爾回頭看一眼跟在身後的十九,二人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二人走路時下意識放慢了步子,卻發現這個半大的孩子步伐穩重有序。兩人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速度,偷偷的觀察著十九,偶爾故意放快了速度,莫說是一個孩子,如果基本功不紮實,就算是大人也未必跟得上他們的步伐,而十九始終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半步之處。不多不少只有半步,光是這份腳力就讓他們對十九刮目相看,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此時十九也是這樣想的,這具身體看似瘦小,卻很結實,估計以前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出力的孩子身體一向都很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