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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易發生的事,不如看手中的書比較現實。或許當時我就是這樣認為的。直到鋼筆噴出的墨水弄髒我的手指,我才終於推開改裝過後的浴室大門。
“……”
那是隻能用呆愕形容的瞬間。
我就像開啟原本空空如也的冰箱卻發現裡面裝滿美鈔,不禁要懷疑自己的眼睛出現了異常狀況。
關門。
開門。
“……”
“你是什麼人?”
以上這句,並不是出自我的口中。
在門的另一邊,至少有三個,不,也許是四個。總之以我當時混亂的大腦不可能算清楚的人數正在以同樣驚愕的表情看著我。
我記得這扇門後是奈奈子家新裝修的浴室。
但伸出一半的腳,所踩踏的這個空間,無論怎麼看,都更接近於一家書店。
即使以空間轉移來解釋也不夠合理。首先,奈奈子的浴室並沒有這麼大,而這家書店卻兼營咖啡屋。從我邁過一隻腳的角度看去,能看到貼上粉紅色磚牆桌布的隔斷、搖曳著綠色植物的葉子。無論怎麼看,也是比浴室原有的空間要大上好幾倍。
我考慮了更具現實意味的可能。
比如那位裝修工其實是奈奈子結識的超級人才。利用空間法和其他我不知道的建築學名詞,巧妙地裝飾,造成肉眼的誤差,讓我誤以為這裡的空間很大。而我現在所看到的這些傢伙,都是奈奈子喜歡惡作劇的朋友。他們事先藏在裡面,等我驚慌失措再露出嘲弄的表情告訴我事實真相。
而這個天真無邪的幻想,也被下一秒驟然揚起的尖叫無情粉碎。
“店長——”位於與我臉對臉,保持開門動作的少女,動作利落地伸出五指一把推開我,慌慌張張地探下頭,隨即便以撞鬼的表情大叫,“我們的貯藏室不見了!”
或許,對這位少女而言。我從哪裡冒出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原本位於她那邊的“貯藏室”的消失,才是問題關鍵。
我自己都憎恨的理性在飛快地旋轉,並且得出超現實卻最符合眼前情景的答案。
儘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也不知道這是怎麼辦到的。但我女朋友家的浴室,與暫時假定位於城市的某家書店的貯藏室,都消失了。並且,這兩個消失的空間奇妙地連線了。
小時候,我曾幻想擁有卡通片裡的任意門。只要推開它,就可以直通任何一個我想到達的地點。
這是揹著笨重的書包,常常要在清晨五點半起床去擠地下鐵的小學生長久以來的美好幻想。
但如果這扇門,只能通往某個固定場所,並且還要以我生命中其他一些更為必須的東西,比如浴室來交換,那就不是我所樂見的情形了。
電視機壞了的時候,總有人採取先關上,再開啟的方法。他們抱持著說不定再開一次就會好了的充滿樂觀的想法。我現在就很想把門關上,退回起居室大睡一覺,然後把這當成一場荒誕的夢講給奈奈子聽。
但當受害者變成複數的情況,這種樂觀的行為就將遭遇不可抗力因素的阻擋。
有人在我試圖把門關上時從另一側拉住了門的把手。
如果我是個擁有閒情逸致的人,我一定會繞過去,從他們那邊看一看這扇門的構造。畢竟同一扇門上擁有兩個把手並且兩邊都是正面的情形,基本上也屬於絕無僅有。
與我像角力一樣分別把門拽向各自方向的人,並不是一開始失聲尖叫的美少女。在望向他的一瞬間,我有種是否進入《整人大爆笑節目組》或者什麼拍攝現場的懷疑。
他的相貌不能用眉清目秀或者端正漂亮來形容。世界上有種人,他們的五官分開看毫無特色,但組合在一起,配合穿著風格,就有了會讓年輕女孩子想要讚歎的瀟灑。
這個男人無疑就是此中典範。
染成金黃色的頭髮垂到肩膀,眼睛不大嘴唇卻很薄,瘦得可以透過低V字領的衣服看到胸前的排骨。但是身高卻超出了日本人的平均水準。
擁有形如模特身材的男子正低頭俯視著我,握住門柄的左手中指戴著無比碩大的銀色戒指。
對那種戴項鍊戒指耳環打扮得吊兒郎當的男人我從來沒有好感。如果是在特定場合比如視覺系搖滾樂隊的表演場看到還沒什麼,但出現在一家書店,就未免不倫不類……
“你是誰?”
男人以不禮貌的非敬語形式展開問詢並打斷我的思路。
“我沒必要在我自己家裡回答這種對於非法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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