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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又不肯讓他平白救了樂幼瀾,遂使出畢生絕學與之相鬥。
誰知堪堪拆到第三招,便發現這人所使的招式竟與他一模一樣,只是內力更為精純,連貫之間更為圓融,這套掌法是先皇傳授與他的,那麼──
“陛下!”他大叫一聲,伏跪在地猛磕頭,聲音裡充滿了驚喜之情。
饒是幼瀾在他現身時便已篤定了此人身份,看到他將面罩摘下,露出五年來她魂牽夢縈的俊顏,仍不禁全身一震。
褚詵冷著臉對姜濤道:“起來吧。現在你知道沒有人需要你報仇了?”
“是。微臣知錯,萬望陛下恕罪!”當年明明是他親眼見先皇下葬,怎麼會……難道是龜息大法?他恍然大悟,隨即歡喜已極。
待姜濤誠惶誠恐地告退,褚詵轉身面對幼瀾,“為什麼騙姜濤?”那一掌至少用了五分力,她不知道差點送了命嗎?現在竟然還在發呆?他驚魂未定,只顧著責備,卻渾忘了自己方才趁她入睡細細端詳她的容顏時,也是這等痴迷。
詵在生氣,但盛怒中散發出來的氣勢已不像以往那樣,讓她覺得不過是個鬧彆扭的小孩。主宰天下時都未曾展現的飛揚氣勢在如今表露無疑,使得眼角、額頭的幾縷滄桑不顯老態,反而平添一股陌生的成熟自信味道。看來,他在外面過得很好……念及此,心中不禁一痛──是不是,他已經找到了更合適的相依為命之人?
努力收斂情緒,仍止不住心中的失落溢於言表,她幽幽地說:“如果不出險招,你會願意出現嗎?”
說罷,氣定神閒地等著看他的啞口無言──誰叫他總是說不過她,算是小小的報復好了。
豈料片刻怔楞後,他竟收了驚怒臉色,扯開一抹笑痕,用平穩的聲音回道:“既然來了,我何必躲你?”
歷遍自小嚮往的江湖風浪,仗劍笑傲,快意生平,也博了些許浮名、佳人青睞,但到了巔峰之後,卻發現身旁的位置已空了許多年,功成名就,卻無人堪與分享。於是排山倒海的思念,愈演愈烈,步步緊逼,迫得他無處藏身。於是在情勢危殆的現在,在時過境遷的現在,在拋開自卑的現在,他決定了停止對自己的放逐,回到她身邊,面對這一切。
他胸有成竹的模樣反倒令她驚疑不定,“你後悔放棄,所以──回來了?”小心翼冀地試探著,若真是如此……真是如此,她該如何是好?
“是,我後悔了。”耳邊傳來回答,心亂如麻的當兒,她沒發現褚詵語氣中那一絲忐忑。
他果然後悔了!他要回來,她又可以日日看著他,不必再痴痴傻傻地睹物思人,終夜無眠,多好,多好……但是他回來了就會要回本屬於他的東西,重新坐上她竊據已久的大寶,全天下都會為褚姓真命天子的死而復生歡欣鼓舞,然後忘了她的政績,忘了她孜孜不倦的努力,她又回去後宮當一個虛有其名的母儀垂範──或許那個後宮也不再會是她一個人的,進來許多旁的女人,侍奉她們共同的夫君……
不甘心的,她不甘心!
“不問我後悔什麼?”看她神色間的忽喜忽憂,褚詵也猜出了幾分大概。
“陳力就列,不能者止──雖然駑鈍,這一點聖賢之道我還懂,所以我從未後悔放棄江山。我心不在此,要了江山也不過讓所有人都不開心而已。我悔的……”他頓了頓,深深看著她,“是當年竟一併放下了你。我這次進京來的第一樁事,就是問你一句:破鏡斷絃,可否重圓重續?”好多年未曾說這般感性的話,他顯得有些生疏與尷尬,其中真意,卻也清清楚楚。
她屏住的呼吸好久才順了過來,然後不知所措凌駕了狂竄上來的喜悅。他他他,怎麼可以這樣?突然出現,帶著這麼突然的問題,叫她一時如何回答?
立刻說好──雖然她很想那麼做,但這豈不是顯得她這堂堂一國之君沒原則沒立場?還有那些塵封已久的傷心舊事……說不好,他又拍拍屁股走了另一個五年怎麼辦?
幼瀾把幾個手指緊緊地絞在一起,欲言又止。
早已料到她會有掙扎,褚詵寬和一笑,道:“慢慢考慮吧,咱們的事不急。”然後帶點俏皮地抱拳道,“現在開始商討第二件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說著便牽起她的手,來到案前。
順著他修長手指在邊關形勢圖上的動作,幼瀾心不在焉地聽他詳細講解對付西羌的作戰方略,腦中的疑問卻是:怎麼現在輪到詵牽著她的鼻子走?
第十一章
戴著面具的紀忘歸在朝臣的矚目中走進大殿,手上捧的木盒中裝著西羌王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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