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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孩子已經沒事了，血已經止住了。”

周慕白冷著臉，“他是怎麼摔的，怎麼摔得這麼嚴重，又是骨折，又是出血的！”

陳雨站在一側，不說話。

進了臥室，他皺眉看著床上已經睡過去的孩子，臉上還有些血跡斑駁。

其實已經有多大半年沒見這孩子一面了，周慕白就冷著眼坐在床沿看著他。

打發走了一眾醫生，“他最近見過誰？”

不是他多想，是最近的事兒太多，他不得已才問的這麼詳盡。

“您父親來過了，說是要帶他見媽媽什麼的。”陳雨只把那天的事情跟他說了。

周慕白皺起眉頭，唇角的笑更冷，他還是利用著孩子下手了。

陳雨出去了，周慕白坐在床沿發著呆，風霽早已醒過來，看著他，低低喊了一聲，“爸爸！”

他緩過神，看著他，沒應聲，其實這孩子一直喊他爸爸，他從未應過。

這次依然，風霽斂下有些失望的臉，就乖乖躺著不說話。

他們見面，多半如此。

“怎麼摔下來的，說實話。”他問，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不小心！”

周慕白側目看她一眼，小心護著他的胳膊，將她抱在懷裡，小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

周慕白一愣，這是怎麼了。

“爸爸，我想你。”

他呆住，“風霽，等我忙過這一段時間，我們就離開這兒，去跟媽媽生活在一起，那天，你去見得那人不是你媽媽，懂嗎？”

“我可以天天跟爸爸在一起？”

“嗯，天天可以跟爸爸在一起，有我有媽媽！”既然當初決定把他留下就要好好待他，他想是要找個機會跟暮暖解釋了，說不定，她能接受這孩子。

“爸爸，我可不可以到別的地方去上學？”

周慕白一笑，他正想著，重新找個人帶他出國待一陣兒呢，“好呢，除了這裡，隨便哪裡都可以。”

風霽心裡樂開了花兒，他可以，他可以找暮暖姐姐了。

哄著孩子睡了，周慕白才讓楊一開車送他去老宅子裡，見著他回家，周父並不意外，只是吩咐傭人甜一副碗筷。

“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周慕白冷冷一笑，直視著父親：“我的脾氣您知道，我勸您最後一次，想著法兒的讓我們分開，倒不如騰出空來說服您自己接受了湛暮暖。”

“你！”周華用力了了一筷子，怒火攻心，“你就那麼篤定湛暮暖會一直跟著你，不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的婚姻不是就你們兩個人的事兒的，就算是我真的點頭同意，她也不會委屈了自己來看我的臉！”

周慕白深吸了口氣，很平靜：“我比她自己都瞭解她，爸，您懂什麼愛嗎？什麼是感情嗎？你對我媽那樣無情，什麼事情看得都是前，都是利，我的婚姻，慕謙的婚姻，都是這樣，我實話跟您說了吧，我不會跟湛暮暖離婚，您要一意孤行也好，無所謂，我已經找了律師擬了協議，我要跟湛暮暖離婚，名下所有財產、置業，股份，等等等等，都歸湛暮暖所有……”

“你！”周華聽聞，怒火攻心，不由退了一步。

“您別再想著動些什麼手腳，那個女人，哪來的送哪去，能給我惹出什麼事兒，我不會放過她，還有，您無論說什麼做什麼，湛暮暖這輩子我要定了，誰也不能阻止我！”。

周華一震，說不出話來，看著她的神情，整個人氣的哆嗦。

“您不止有我一個兒子，您還有慕謙，早在七年前我心都死了，您也就當我死了得了……這不好嗎，我從小沒求過您什麼事兒，四年前我求你，讓我回去，您不肯，這話是我說最後一遍，要麼，我把人帶回來，您就認了，有兒子，有兒媳婦，往後有個孫子孫女的，不然……我帶著人走了，您想找都找不著，那是離開您三年，往後想是三十年吧……”

周華歪在椅子上，大口的喘著氣，黃秀菊嚇壞了，“慕白，父親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

“爸，你以為呢，若不是還對您存著一份敬意，我早在腿好了的那一天就帶著湛暮暖走了，別再惹事兒，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周慕白早已對父親不抱任何希望，他太頑固，一旦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他旋身就走，身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

“什麼事兒？”

“我在你們家門口，馬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