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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康看著父親:“可是陸詔要被重用了?”
“難說。”董學成沉吟,“看著是說土地兼併,內裡這事還關係到吏治。動一發而牽全身,一個不好就會出大亂子。就看陛下心裡的主張是什麼了。”
董康面色難看:“難道要變法?自古以來,哪個變法是好相與的?這好好的太平盛世,變什麼法?”
董學成嘆氣:“現在是太平盛世不代表永遠是太平盛世,從道理上來說,陸詔的見識是沒錯的。只是他雖然是正確的,卻不代表能安然無恙的進行下去。這裡頭牽扯的東西太多了。陛下心急了啊!”
和董家父子一樣,此刻無數的人談論著陸詔在殿試上的言論。他的那些話,好似投進湖水中的石頭,掀起波瀾無數。
兩天後,殿試榜文出告。陸詔赫然排在一甲第三名,探花郎。
第一百七十章張之航(上)
探花郎的喜訊傳到東陽侯府,整個府裡都沸騰了,太太親自下令,要大擺筵席,歡慶三天。還親自領了陸詔去後園的小祠堂,向陸詔的牌位彙報喜訊。侯夫人孫氏忙的比陀螺還暈,深恨自己為什麼沒早早娶一房兒媳婦來幫忙。逮著陸詔時就問:“你娘他們什麼時候到?”
後院婦人忙的是錦上添花。前院的男子卻在喜慶中多了幾分保留。陸詔的殿試言論下去後,女帝和內閣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照常安排事務。似乎這事就這麼算了。可陸詔的探花榮寵又是明明白白擺在那裡的,昭示著女帝不會永遠沉默下去。
這樣的等待是最心焦的,各方面的勢力開始動用人脈,企圖探查內幕。
茂國公世子、御林軍統領王安園找了御林軍中的一位左郎將敘話,此人是他的心腹。在和副統領秦肅的爭權奪利中,立下了汗馬功勞。、
“如今不比往常,宮裡的訊息難打聽的很。”該郎將坦言他的難處,“陛下給內廷下了旨意,凡是有意求娶宮女的都可去尚宮局登記,秋天的時候酌情統一發放宮女婚配。尚宮局設了個大牌子在那裡,一年四季任何時候都接受登記。宮裡的宮女個個識字,誰求娶了誰一眼就能看見。”
王安園吃驚:“一年四季都掛在那裡?”
“是啊。”該郎將嘆氣,“哪個男人不講究點臉面。那大牌子掛,全後宮的人都能看見,這麼一來就和下定差不多,萬不能始亂終棄的。哄哄女孩子沒什麼,娶回家就……”
王安園沉了臉。只怕這些男子為了臉面,也不願自己的名字終日被人觀賞。女帝這一招的確歹毒。
郎將繼續嘆氣:“現如今想求宮女們傳遞點兒訊息,她們開口就是‘妾身又不是大人家中之人,為何要替大人辦事?’”他不停的搖頭,“倒是求著幫助照顧宮外家人的還頂用場。”
王安園面色不虞的送走了該郎將。京中勳貴之家最近的情形都一樣,宮中的打探沒有成功的。
男子們的擔憂絲毫不能影響女人們的興奮。一甲遊街的日子到了。
陸詔自從當上探花後,鬱悶得事情一件跟著一件。先是在候府祭拜陸雲,人人討好太夫人,誇耀大老爺終於有個好兒子繼承香火。他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之後的瓊林宴還好,是社交。屬於他的擅長。再後面的身披紅綢、打馬遊街,則就是他厭惡的了。原因無它,來來往往的人都誇讚他有乃父之風,順便回憶陸雲當年在街上被女子圍觀的盛況云云。
狀元郎羅士濤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雖然也是一表人才,卻架不住年紀在那裡。有妻有子,在這個時代屬於中年人。眾人最多讚歎一聲有氣質、有風度。榜眼馬致忠雖然也是二十多歲,可惜長的較為豐潤。臉圓圓的,一團和氣。唯有陸詔,年方弱冠,風神如玉,錦袍佩綬。哪怕淹沒在人群中都會不自覺的綻放光華。更何況是打馬遊街?
京中的女子們興奮而狂熱的用眼神追隨著他。在打聽到探花郎未婚的時候,忍不住一陣興奮。在聽見他已定親後,又忍不住捶胸扼腕。大喜大悲,皆因一人。才學這東西,百姓們看不見,但他們看得見陸詔的俊臉。
偏偏他又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於是人們自動自發的將他的才華凌駕於三人之最。
年輕、英俊、出眾的才華、尊貴的家世、光明的前途。陸詔的身上的光環滿足了任何一個未婚少女的幻想。至於他父死母改嫁的瑕疵,在女性特有的柔情下,反而成了加分的魅力。
杜婉在來到京城後,深深的感受一到了這一點。無論是哪家的閨秀,只要一聽說她是陸詔的未婚妻,那眼光立時就變了。妒忌、羨慕、失望、不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