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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寵嘆口氣,無奈道:“都別爭了,大家來的蹊蹺,回去的路沒了,這麼耗下去,不是被凍死也是餓死。”她一邊說一邊自靴中拔出匕首,削去長衫下襬,以腰帶紮緊,儘量不讓衣物牽絆手腳,“乾脆一起走,相互有個照應。”
猊下與紀章見她意志堅決,不再多言,立即行動。
甫下水,潛了約莫三人高,廉寵便察覺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當年她趕到白鯊軍艦,遇上海嘯被捲進漩渦,墜入海底神殿,似乎在海水中見過同樣的立柱,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世界的神殿與她所見過的神殿,是完全相反的!
這種感覺在水上的時候不是很明顯,可在水中,這個可以自由上下顛倒的空間,她立刻就察覺了。當時她感覺是從一座巨大的方形神殿的頂部跌落,穿過一片破裂的地板,最後落在了劍壇裡;可現在明顯是劍壇在上。
廉寵深藏心底奇異詭譎的感受,提高警惕。
又下潛約莫三人高的距離,她明顯感覺水溫上升,有一股水流往著底下而去,看來的確不是死水,而與其它地方相通。
她穿越時空這事情雖然蹊蹺,但若說什麼妖魔鬼怪,她倒真沒遇到過幾個。玄算、猊下他們可以把所謂炤帝龍舞的創世神話說得頭頭是道,玄乎其玄,到她這裡,還是不願意放棄相信科學。
穿越,可以用平行空間解釋;轉世,可以用巧合形容;至於什麼四神,依她來看,很可能這裡曾經是個火山口,火山爆發後地形下陷為山谷,附近有邛江,又處在祈華山峽谷,若說再加上個什麼地下水腐蝕導致地面下陷,泥石流災害,山谷風風化等等見鬼的情況,這不就是火、水、山、風麼?
順水流而下,水壓越來越高,視線也越來越黑,廉寵已經有些憋不住氣,扭頭看看眾人,表情都比她“安詳”,她不甘示弱,反正現在吊著這口氣回也回不去了,不如卯足勁兒往前,她向來福大命大,斷不會死得這麼愚蠢。
潛至大殿底下,水流愈急,一具屍體忽而迎面蕩來,廉寵身後的陵七急忙上前抱住,赫然便是陵十一。
紀章立刻往前探去,發現一股急流洶湧澎湃地湧入半扇門大的巨洞中,他蹬腿前滑,頭伸入洞中,突覺迎面重壓,立刻拔劍頂住,就勢猛退。
廉寵此時亦察覺危險,奈何溺水之感越來越嚴重,頗有些力不從心,心底暗罵這古人都是神仙,內功這種東西跟氧氣罩似地,除了她誰都沒事。頭暈目眩之感已經非常嚴重,眼瞅著紀章那裡恐怕出事了,再顧不得其他,抓住身旁白衣男子,也不知是陵幾,猛地咬住他嘴唇,自他口中狠狠吸了口氣,便頭也不回如梭子般趕到紀章身旁,看見水泡逆流,一條似魚非魚,似龍非龍的龐然大物張著血盆巨口,牙尖齒硬,尾似鷂鷹,怒目圓睜。
廉寵隱約覺得這怪物有些眼熟,不知哪裡見到過,見紀章拔劍死死抵住怪物牙齒,遂擰身拔出靴子裡的匕首猛打個竄子游到怪物身側,迅速貼身,就著它掙扎的猛力將身體甩到魚身背脊,雙腿夾緊,拼盡全身力氣一刀扎入魚背。
甫入刀身,她立刻察覺異樣。她這把匕首是舉世罕見削鐵如泥的寶物,平日裡垂直放開,可以直插入大理石地板,可如今一刀插下去的手感明顯不對,磕磕絆絆,無法順利下拉。她心底計量,為了驗證猜測,發狠將匕首拔出,再就著原來的裂隙深深插入,爆起全身肌肉刀柄一掰,拉做橫切面,深深把那縫隙拗開個洞,裡面密閉的空間被突然開啟,水泡汨汨,廉寵定睛一看,裡面果然是無法辨識的材料製作的齒輪!
掃眼前方,猊下已經趕上,與紀章並肩苦鬥,其形狼狽。
說時遲,那時快,廉寵一手握緊匕首撐著那破口,一手舉起殤月龍牙,連著刀鞘往裡搗去,掏心挖肺,狠辣異常。
如此猛烈的“抽筋拔皮”,不消片刻,那怪獸便漸漸停歇,不再動彈。
此時廉寵已經幾乎窒息,頭暈目眩,鬆開鉗制,使出吃奶的力氣順著水流鑽入那半開的巨洞中。後面諸人急忙隨上,過洞後拼命上浮,待出得水面,卻見廉寵一半身子趴在岸上,一半身子淹在水裡,不停嘔水。
“娘娘,你沒事吧?”紀章急忙游到她身邊,將她抱坐岸上,拉開距離,輕輕拍背,眼底難以掩飾的佩服震驚。
“尊主竟然僅憑一人之力,殺了螭吻!”剛剛被她佔了便宜的白衣陵衛面色更加驚服。
廉寵來不及接受眾人的讚美,兀自咳得死去活來,好不容易停歇下來,她使勁摸摸嘴,衝著那白衣男人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