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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殤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白雪清冷俊顏露出一絲古怪,拾起落於地上的藥瓶,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劃過。廉寵接住藥瓶,傻傻看著這高深莫測的男人。
“你身上的傷也擦擦。”
原來只是擦藥啊……她尷尬地嘿嘿乾笑了兩聲,抓著頭靠近他:“我的傷自己長長就能好,還是留著給你用吧。”
狹長鳳目微張,鬱郁森森,然後他長臂一攬,便將她拖入腿間。廉寵抵著那團火熱坐立難安,欲掙扎,卻被男人刀子般的目光生生震懾,不敢亂動。
“朕問你,半年前在虎烈王府,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他居高臨下,目光危險。
廉寵還沒回答,他指著不遠處橫放地上的手槍道:“你可是被這暗器傷的?”
就從恢復得七七八八的傷口和觀看過槍戰表演便能將兩者聯絡,這廝可真是觀察入微阿!廉寵點點頭:“這是我老家的主要作戰武器,你要說它是暗器也可以。”
“剛才你為什麼放過風羿昊?”他話題陡轉,眸色深重,環抱的力道不自覺加重。
廉寵一愣,矢口否認:“我沒有……”
話剛出口,她流露些許猶豫之色。她自己並沒察覺行為有何異樣,當時也沒想過太多,可宇文殤一提,連她自己都就覺得似乎真對風羿昊手下留情了。她有些惴惴不安,遂看著手槍搪塞理由自欺欺人道:“我只是覺得當時開槍……也沒多大用處……我怕子彈用光了……”
殺月塢教主卻怕子彈用光,這道理說出去簡直是侮辱她人間兇器的專業素養。話已出口,宇文殤的反應她連看都不敢看。
男人的拳頭不著痕跡收了收,就此事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只咄咄逼人問道:“你的東西楒旻全部交給朕了,並沒有這武器,你後來去什麼地方取的?”
用不用每個問題都這麼一針見血!
她不能賣了楚憐,可這男人現在真的很難忽悠。估計像小時候那樣喊他閉嘴,下場悽慘的將會是自己……
面對越來越像家長審問夜不歸宿叛逆青少年的對話方式,向來扯謊如順口溜的廉寵下意識編造:“我醒過來便在埠野,當時受傷,槍丟了,楒旻也不知道,後來恢復記憶才想起來去取的。”
說完心裡微微泛起內疚。她剛說以後不騙他了,可馬上就開始忽悠他……
幽潭深處遊蕩聚集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受傷,男人面冷如冰,淡漠開口:“你何時去取的?”
廉寵略微忐忑,強自鎮定:“就離開王府後啊……”
“寵兒。”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絲綢墨髮,他習慣性地將青絲纏繞指上,神情飄渺冷清:“八月廿一,你離開雲州與凌夔的人在五荒原接頭,當晚最快可以抵達雲夢澤南岸。”
廉寵泛起不好的預感。
他語調很輕,彷彿在說一件與己無關之事:“今日是八月廿三,其間如你所說,曾在雲夢澤與公孫珏見過。”
他柔和一笑,令她不寒而慄,那扯著髮絲的手微微用力,她便頭皮發麻。
“埠野縣在雲夢澤西南,當初南宮調木,星夜兼程,也用了一整日才從埠野趕到雲州。”他頓了頓,嘴角輕扯出絢麗的弧度:“朕的寵兒,是用什麼法子兩天之內來回埠野雲州,還得空找上公孫等人麻煩的?”
被當場抓包了……
“我……我……”她手足無措,百口莫辯,耳朵嗡嗡作響,燙得視野發眩。
宇文殤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既不怒也不惱。
廉寵陡然想到一句話:
哀莫大於心死。
他漸漸鬆開指上髮絲,一圈一圈,輕柔搓弄,如撫綢緞,鳳目如浩瀚星空,寂黑孤高,飄渺冷清。
“你抓緊時間擦藥,休息一下吧。”
言罷,他輕輕將她推開,盤腿打坐,獨自閉目調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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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寵心情沮喪到無以復加。
以往總是他追著她纏著她,可有一天她回頭,才發現已經被人拒之千里之外了。
斂盡萬寵,是的,她從來不需要屈就於人,所以,討好人的本事才如此拙劣?將兩人的關係越搞越糟糕。
他現在對她一定失望透頂了。
挫敗地拿起藥瓶,她挑了少許塗抹臉上傷口,看了看剩下的量,身上的傷便懶得管了。前晚擔心他睡不著,昨晚又打架又游泳,到現在都沒休息過,廉寵以清水略作清潔,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