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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的名字,就連爺爺是與周小山一道被政府*這段記載也沒有見到。失望之餘我仍不死心,第二天從縣城乘車到馬鞍山鎮,然後步行到了我的老家新屋邊。在走訪了十多位曾經親眼目睹過那段歷史或者聽說過那段歷史的老人後,我竟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這些仍有清晰記憶的老人竟眾口一詞地說,爺爺不僅是周小山的拜把子兄弟,並且是周小山的軍師。一九四三年冬天在金水河上聚殲鬼子的運煤船隊和一九四四年火燒赤磯山鬼子炮樓都是爺爺給周小山出的計謀。爺爺之所以後來被人稱為曾瞎子,就緣於他的左邊眼睛在火燒鬼子炮樓時被流彈給打瞎了。
後來我透過在縣委辦公室任副主任的同學多方打聽,在安徽省蕪湖市找到了《江夏風雷》中所稱的游擊隊隊長範財標。我們是透過電話聯絡的,在電話里老人說話的語調已有些哆嗦。這時的範財標已是古稀老人,但是對這兩次戰鬥卻記憶猶新,他肯定地說這兩次戰鬥都是爺爺親手策劃的,除了在伏擊鬼子船隊時爺爺因患虐疾沒有親臨火線外,在火燒赤磯山鬼子炮樓的戰鬥中爺爺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並且肯定爺爺的左眼就是在那次戰鬥中被流彈給打瞎的。範財標的肯定說法與其他老人們的傳說竟如此一致,以至在我內心裡噴湧出一股按捺不住的激動。更讓我始料不及的是在正廳級崗位上離休的範財標至今仍稱爺爺為“曾先生”。
我想起《江夏風雷》裡對這兩次戰鬥的描述,就試探著問範財標在這兩次戰鬥中的作用。誰知老人很認真地說:“我能起什麼作用,我只是一個小嘍羅,周小山要我們作什麼,我們就只能作什麼。”
開始我認為老人這樣說只是出於謙虛,誰知老人突然有點兒不高興了。他說:“我都八十多歲的人了,難道還說假話不成。”看來他不知道《江夏風雷》對這兩次戰鬥的記載。
可以看出範財標對爺爺有著一種虔誠的敬佩之情,他說爺爺知書達理,是一個難得的有民族氣節的人,只可惜在解放初期被槍斃了。對於爺爺的死他惋惜地說:“槍斃他之前若有人徵求一下我的意見,說不定曾先生的命還可以保下來。最起碼功過互抵,不至於被殺頭。”
爺爺被*那年範財標在作什麼,我不知道。他的一句話能不能挽出爺爺的一條命,我更不知道。但是,現在他說出這句發自肺腑的話,仍讓我對他感激不已。
“至今我仍有件事不明白。”範財標說,“曾先生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模樣,卻會打槍,並且槍法特准。若不是他關鍵時刻出手一槍,炮樓燒不成不說,我們的人還不知還要死多少。”原來那次戰鬥打響後,起初還很順利,誰知衝到炮樓跟前時鬼子的一挺機槍突然響了,衝在前面的人一下被打倒了好幾個,後面的人也被壓在地上抬不起頭。周小山的眼睛都紅了,從背上抽下大砍刀,就要冒死往前衝,爺爺一把拽住他,並從一位死去的兄弟身上扯過一支步槍,半跪在地上,稍稍朝炮樓的槍眼瞄了瞄,只一槍就將鬼子的機槍給打啞了。趁著這個稍縱即逝的間隙,爺爺和周小山一前一後衝到了炮樓下面的死角,最後用煤油將炮樓給點著了。
“真的,從他打槍的姿勢和準頭來看,曾先生肯定是槍林彈雨中的一個老手。”範財標由衷地說。
後來透過多方面的瞭解,我知曉了範財標的一些經歷,單就解放前的所作所為,這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土匪,比周小山起家還早。他是清末大土匪範萬之的親侄子,周小山到來之前螃蟹山的真正山大王。只因勢力比不過周小山,在一次小規模的交手之後,不僅被周小山奪去了地盤,自己也成了周小山手下一名不起眼的小嘍羅。但是在人生的一步關鍵棋子上他比周小山和我的爺爺者都下得高明,從而導致他以後與“土匪”這一讓人深惡痛絕的稱謂無緣。他先是土匪,然後偽軍,繼而成了國軍,到最後搖身一變竟成了“解放戰士”。從國軍到解放戰士可以說是他的人生道路上最關鍵的一著妙棋,也決定了他是近百號土匪中唯一一位得善終者,成了共和國的功臣。聽說逢年過節,江夏的父母官們總忘不了給他拜年問好。識時務者為俊傑,這話確實有道理。
範財標在電話裡說到一個叫甘子的人,說這個人是條好漢,打鬼子不要命,並且救過他的命。託付我若能夠找到這個叫甘子的人,一定通知他。我答應了範財標的託付,也曾多方打聽這個甘子,但是至今仍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我懷疑甘子不是範財標要找的那個人的大名,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名,或者是一個人們稱呼起來方便的一個綽號。但是,讓我始料不及的是,就是這個讓範財標念念不忘的甘子,在以後偵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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