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第2/4 頁)
鵬程與李銳的親密關係以及參加賭博涉案金額高達三百多萬,這樣多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呢?完全有可能是李銳借給他一部分,剩下的就是其他人借的,或者吳鵬程以他自己的方式弄到手的。當然,當時我這只是猜測,我也沒有指望日後吳鵬程會承認這一事實。果不其然,在以後調查吳鵬程的案子時,我將我的猜測提了出來。但吳鵬程矢口否認。這一結果雖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我絲毫不懷疑吳鵬程那三百多萬元的賭資中肯定有眼前這個筆記本中記下的六十八萬元。雖然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吳鵬程收過李銳給的六十八萬元現金,但是,吳鵬程更沒有辦法說清楚他已經輸掉的三百多萬元以及在他家裡搜出的一百多萬元的來歷,最終他被法院以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罪、賭博罪、貪汙罪,數罪併罰,被判了十五年徒刑,也算得上是罪有應得了。
雷小鳴這傢伙因富而貴,雖然因善於鑽營而將暴富過程中的種種劣跡隱藏得一絲不露,但是,在小男一雄這件案件的偵破過程中,他的狐狸尾巴最終還是被我們揪住了。老話說,狗走千里改不了吃屎,在雷小鳴這傢伙身上得到準確的應證。現在擺在我桌子上的只是有關李銳與雷小鳴以及雷小鳴的那些爪牙們怎樣謀害小男一雄、謝小芬以及謝小芬的兒子的材料。涉及的人太多,我數了一下,以雷小鳴為首,總共有十二個人。讓我吃驚的是,這十二個人中,除了雷小鳴年過三十以外,其他最大的只有二十二歲,而最小的只有十七歲,並且最高的學歷也才是個初中畢業,有幾個甚至是文盲,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連貫。這些材料太多,我將楊新愚用紅鉛筆標示的重點粗略看了一下,圍繞小男一雄發生的那些看似複雜的案情,竟顯得如此清晰:
讓我不敢相信的是,李銳與雷小鳴私下裡竟是滴血盟誓的拜把子兄弟。當小男一雄在電話中威脅要到法院告李銳時,李銳表面上看似平靜,但內心裡卻非常緊張。他知道這件事捅出去後的嚴重後果。他首先找到雷小鳴,看他能不能借一部分錢,先將小男一雄準備起訴的念頭打消。但是,雷小鳴有錢卻不願意借給李銳。雷小鳴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他知道李銳的錢是借給吳鵬程了,而吳鵬程在南方輸了幾百萬,幾乎是傾家蕩產了,肯定沒有能力將李銳的錢還清。這種情況下,雷小鳴即使借錢給李銳,在李銳沒辦法得到吳鵬程償還的那六十幾萬元錢的情況下,即使將他李銳殺了當肉賣了,他也是沒辦法還清這筆錢的。雷小鳴知道自己擁有的那點兒錢,都是拿命換來的,所以看得比命更金貴。在李銳向他表露出想借錢的念頭時,他就一口將李銳回絕了。看著李銳愁眉不展的樣子,雷小鳴卻從另一個方面表現出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勇氣,當下他就向李銳拍了胸脯,說他負責將小男一雄搞定。以李銳通常的認識,雷小鳴所說的“搞定”,大不了是給小男一雄打個威脅的匿名電話,或者再直接一點派人當面威脅一下小男一雄。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時的雷小鳴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他派手下一個綽號叫“猴子”的傢伙,偷偷潛入小男一雄的臥室,在他的茶杯裡投下了老鼠藥,結果導致小男一雄死於非命。可想而知,在聽到小男一雄的死訊後,李銳是一種什麼樣的緊張心情。但是,此時他已如一支離弦的箭,再也沒辦法收回來了。他只是在內心乞求那個叫“猴子”的能夠將事情做得滴水不落,最好成一個無頭案。即使公安局硬著頭皮查下去,費時費力不說,最後也只會落個不了了之的結果。但是那天他與我一道到了現場後,他自己的職業敏感讓他的心一下涼了半截。原來他小瞧了小男一雄,這傢伙早就作了防範,竟將電話裡的那個錄音磁帶在“猴子”動手以前卸了下來。這磁帶可是套在他李銳脖子上的一根繩子呀,難怪在現場時他失手將那部淡綠色的電話機摔壞了,現在看來,他的失手是基於他內心的恐懼,或者他故意將電話機摔碎,使我們最終根本不知道有那個錄音磁帶。李銳的行為確實使我們忽視了那個磁帶的存在,但是,我們忽視那個磁帶的存在並不能說那個磁帶不存在了。只要這個磁帶存在一天,恐懼就沒辦法從李銳的心頭消失。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找到那個磁帶的下落。嚴格講來,與小男一雄來往密切的人李銳還是一清二楚的,但是值得小男一雄信任的人會是誰呢?李銳在內心進行慎密的梳理以後,將目標定在了謝小芬的身上。原本他只是猜測,但是那天我們一道到謝小芬家瞭解情況後,謝小芬那種膽怯的眼神更加堅定了他的判斷,並且他認為,小男一雄不僅將磁帶交給了謝小芬,並且有可能將磁帶的內容也告訴了謝小芬。基於恐懼而產生的自我保護意識,李銳再次找到了雷小鳴,這次他直接交待雷小鳴必須將謝小芬幹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