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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之間永遠掙扎下去!
餘小偉這傢伙真他媽像一個鬼魅,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進到我的辦公室的。他輕手輕腳地往我面前的茶杯裡倒水時嚇了我一大跳。我吃驚的表情肯定也將他嚇了一下,他手足無措地向我陪著小心:“對不起,曾隊。”
“沒什麼。”我坐直了身子,將剛才的思緒回覆到眼前,“只是你以後進來時得先打個招呼。”
“是的,是的,我今後一定改。我看你在專心致志地考慮問題,怕影響你的思路。”餘小偉小心地說,側著身子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以前他可從沒有這樣隨便過,我若沒有讓他坐,他絕對是畢恭畢敬地站著的。看得出來,透過昨天的談話,他已經將我看得非常知己了。果然他告訴我一個說是始料不及,其實內心裡早有預感的事情。他說,昨天晚上他聽縣委書記吳江的兒子吳鵬程講,縣委有意將我們公安局的班子變一變。
我不動聲色地把玩著桌上的一支鉛筆。從內心講,不管他講的這一訊息的來源是否真實,但從小男一雄這個案子發生以後,單看縣委一班領導對我們公安局的態度,我就相信這個訊息絕對是真實的。對班子是否變化我始終抱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可以說有點心如止水的味道。這種心態主要緣於我對功名的淡漠,憑良心做事,憑能力吃飯,不管誰當頭,他都得用有能力的人,這也是老話說的,饑年餓不死手藝人。從一定意義上講,工作能力強,也是手藝強的一種表現方式。當然,我還是希望對班子怎樣變化有一定的瞭解,畢竟我不是局外人,這就好比楊樹上的一個鳥巢,看似與楊樹無甚關係,但楊樹的生死與鳥巢能否安全存在還是有著非常利害的關係的。同時,我自己對名利淡漠並不能說那些朝夕相處的其他同事對名利同樣淡漠,如果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同事們因名利喪失而變得失魂落魄,愁眉不展的模樣,我的心情同樣是不好受的。雖然我有想知道縣委的具體意圖的急迫心情,但礙於我對餘小偉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屑,我就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笑著對餘小偉說:“這個訊息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我的故作鎮靜竟將餘小偉糊弄住了。他一下站起來,表情非常焦急:“曾隊,說良心話,我敬佩你對功名利祿的淡漠,但是你對遊局的情感會淡漠嗎?”
“你是說遊局有可能被動嗎?”我一激靈。
“從他們的語氣裡判斷,這是肯定的。”餘小偉說。
我一時無話。雖然內心裡我知道這是遲早的事,但現在餘小偉一下將這話講出來,我仍感覺突然,彷彿五臟六腑冷不丁一下被人摘走了似的。
“他們的理由呢?”這時我無法再故意隱瞞自己的情感了。
“理由?他們換個把局長還要更多的理由嗎?這幾年我們江夏的治安狀況是好是壞你最清楚,特別是小男一雄這個案子,可以說是一根導火索,讓他們最終下了決心。” 餘小偉說。
我點著一根菸,慢慢地吸著,一方面藉以掩飾內心的失落和惆悵,另一方面等待餘小偉將下面的話講完。餘小偉果然沉不住氣了,他告訴我,遊局下後的局長人選來源於兩個方面,其一是公安局內部產生,其二,從其他機關調派人員。
“若是內部產生的話,你是非常有優勢的。”餘小偉說,“你的業務能力在全域性是無人可比的,並且群眾基礎也相當好。但是你有一個致命弱點,就是上面沒有一個能夠站出來幫你說話的人。但這一弱點也不能怪你,你的工作壓力這樣大,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搞關係,再說就你的個性來講,你也不屑於去搞那些關係。”餘小偉說著,未徵得我的同意,就從我放在桌面的煙盒裡抽出一根菸,並用我的打火機點著。他平日是不抽菸的,所以抽菸的姿勢看上去非常彆扭。我們抽菸時是用食指和中指夾著香菸,而他是用拇指和食指夾著香菸,不,不能說是夾,準確一點講,更應該說是用拇指和食指拈著香菸。我們在抽菸時更多是用肺部的收縮將煙吸進去,而他是用臉部肌肉的收縮將煙吸進去的,這一點可以從他每吸一口煙,臉部的肌肉非常誇張地陷進去看得出來。他抽菸的當兒,我竟被他那夾著香菸的手吸引住了,那是一隻纖小蒼白的手,光滑柔軟,指甲修整得一絲不苟,看不出一絲的血色。這隻手不應該長在一個男人的身上,而更應該長在一個小姑娘的身上。
一根菸抽了三分之二後,餘下偉將剩下的在菸缸裡摁滅。“但是話說回來,在機關裡混,若上面沒有一點兒關係,你即使有再大的能力,再好的群眾基礎,在領導眼裡,你充其量也只是一個能幹的人,而不是一個能夠當領導的人,也就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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