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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過了一會兒,楚昱澤就過來了。他身著一襲墨紫色的錦袍,腰間繫著玉扣腰帶,舉止投足間都帶著一種威嚴和貴氣。
“妾身給殿下請安。”郭氏上前一步,福了福身子請安道。
楚昱澤微微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然後才問道:“蕙姐兒可好些了?”
“嗯,太醫來診過脈了,說是無礙,只是受了些驚嚇,休息幾日便好了。”
郭氏說著,就讓孫嬤嬤將蕙姐兒帶了過來。
蕙姐兒自小在壽康宮長大,和楚昱澤這個父親並不親近,見了他,難免有些緊張。
“還不快給你父王請安。”郭氏看著站在那裡的蕙姐兒,微微皺了皺眉,心裡對太后也生出一種不滿,蕙姐兒養在壽康宮,卻養成了這樣的性子,說的好聽些是安靜懂事,說的不好聽那就是膽小怯懦。
聽著郭氏的話,蕙姐兒才緩步上前,規矩的福了福身子:“女兒給父王請安。”
蕙姐兒的相貌隨了郭氏,並不怎麼出眾,如今低眉斂目,更讓人覺出幾分小家子氣來。
楚昱澤微微皺了皺眉,擺了擺手:“起來吧,你身子不好,下去歇著吧。”說完這話,就示意了站在那裡的孫嬤嬤一眼,讓她將人帶下去。
孫嬤嬤忙上前,將蕙姐兒帶了下去,心裡卻重重嘆了一口氣。
怨不得殿下和蕙姐兒不親近,蕙姐兒自小在壽康宮長大,和殿下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蕙姐兒,心中對殿下也有些害怕,方才見著殿下,那眼神真叫人心疼。
她早就勸過自家娘娘,蕙姐兒養在壽康宮性子怕是懦弱了些,太后成日禮佛,哪裡能顧得上蕙姐兒。說句不中聽的,這些年,蕙姐兒就是讓那起子奴才養大的。
那個薛嬤嬤,若真是用心照顧蕙姐兒,姐兒就不會落水了。
孫嬤嬤拉著蕙姐兒的手,看著她稚嫩的臉,心中又是酸澀又是無奈。
早知道這樣,她該多勸著娘娘些。
屋裡頭
郭氏極力掩飾下自己眼中的溼意,親手從宮女手中接過一盞茶,遞到楚昱澤手中。
“蕙姐兒落水受了驚嚇,還沒緩過來,殿下可別見怪。”
聽郭氏這麼說,楚昱澤只說道:“你多心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孤的嫡女。”
楚昱澤雖然這樣說,心裡卻對蕙姐兒沒有什麼感覺,算不上不喜歡,只是沒有那種父女之間的親近。
之前每次他去壽康宮給太后請安的時候,蕙姐兒見了他都會不自覺躲到嬤嬤的身後,他縱是想抱她,見著她這樣也沒了興致。
都說,父女天性,興許這個孩子和他沒有緣分。
不然的話,也不會一出生就抱到了壽康宮。
郭氏知道楚昱澤的性子,聽他這麼說,心裡也格外的難受。只是她覺著,蕙姐兒得太后疼愛總是好的。等往後接了蕙姐兒回來,相處久了,自然就親近了。
不管怎麼說,蕙姐兒總是殿下的嫡長女,若論身份,比起安哥兒和璟哥兒來可要尊貴的多。
“殿下說得對,蕙姐兒是殿下的嫡女,等姐兒再大些,妾身就去求了太后,將姐兒接回東宮。”
聽著郭氏的話,楚昱澤點了點頭,眼底卻是閃過一抹諷刺。
郭氏的心思,他哪裡會不明白,將自己唯一的女兒當做了討好太后的籌碼,若不是太后開口,她怎麼也不會將蕙姐兒接到自己身邊。
楚昱澤喝了幾口茶,就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上。
郭氏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今個兒秦氏過來,送了些補品,說是給蕙姐兒補補身子,妾身倒覺著,秦氏是個懂事的。”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郭氏想了想,才又接著說道:“殿下這些日子,對王妹妹的恩寵太過,若長此下去,對王妹妹可不是件好事。”
“殿下,如氏有孕不便侍寢,可宮裡頭素來講究雨露均霑,免於專寵,才是正理。”
郭氏說著,上前一步,跪了下去。
“殿下,妾身並非為了一己之私,嫉妒王妹妹得寵,而是殿下專寵一人,旁人難免心生怨憤。再者雨露均霑,才能使得皇嗣豐盈,往殿下三思。”
郭氏的臉上滿是誠懇,言語間更有一種身為太子正妃勸諫的味道。
楚昱澤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親手將她扶了起來。
郭氏見他這樣,分明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殿下,秦氏替殿下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