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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風格,暗暗的並不很明亮。除了明亮程度不同,整個朝鳳樓的設計風格卻是一致的,統一的檀木桌椅、杯盤瓷器,屋內是懷舊且古樸的,每件物品都像是經歷了千百年的沖刷沉澱,閉著眼聞著淡淡的檀木香,內心一片安寧。
忽聽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忙睜了眼回身看看,卻是紫衣,拿了一個大大的包袱跟著我上來了。看著他步入臥室,徑自走向一旁的木桌,然後開啟包袱,我伸了頭湊過去看看,裡面滿滿的裝著我四處血拼淘的各種物事,幾包甜點零嘴以及在星絨贏回的玉簟筆還有天心齋老闆送我的卷軸。紫衣將包袱裡的物件一樣樣拿出來放好,對著我笑笑囑咐我好好休息然後又輕飄飄的出門下了樓。
看著卷軸我才想起傾城的要求,整天忙著湊熱鬧嘻嘻哈哈的倒把這茬給忘了,手裡拿著空白的卷軸,低頭想了想,笑了。
正好老闆送了兩個卷軸,如此先把傾城的寫好了剩下的一幅便寫了贈給沉淵吧,這廝從我說了讓他回去之後便是一副強顏歡笑了無生機的樣子,看著真是分外揪心。
我抱著卷軸出了臥室門一路東瞧瞧西看看終於在對著臥室的另一頭找到了書房,書房朝著窗戶的一遍擱了一張書桌,旁邊還放置了兩個大大的書櫃,把卷軸小心的放在書桌上,走到書櫃前面,隨意看看,書櫃上放置的多是孤本,雖說數目不如左相府的多,價值卻是左相府完全不能比的。愛不釋手的摸了摸,終於又放了回去。
走回書桌旁坐下,鋪開卷軸,筆墨都是現成的,雖說沒人住這屋子倒是沒有一絲死氣,似乎是有人天天整理。沒再胡思亂想,我靜下心回想著合適的詩詞名篇,書到用時方恨少啊,平時出口成章滔滔不絕的,這會兒想個應景的都這麼難,我苦著臉咬了半天筆桿,突然,靈光乍現,有了。
看傾城整天清心寡慾的清冷嚴肅的樣,我提筆洋洋灑灑的寫下了詩仙李白的名篇《將進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啊,經歷了這一次意外的穿越,我更是徹底理解了生命的短暫和珍貴。
人活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說到底能瀟灑恣意的又能有幾年,若是過於嚴苛壓抑便會失了生活的樂趣,到頭來才發現終其一生也沒有任何快樂的,幸福的,值得回憶的事,那是一種悲哀。我不希望傾城陷入這種悲哀。一首《將進酒》便是我對他的期冀。
在把要給傾城的卷軸寫好之後,小心翼翼的將它撲到一旁等著晾乾,便又接著提筆揮灑,沉淵不日便要回去耀城,離別自是要寫送別詞,思來想去只想到歐陽修的《踏莎行》。
候館梅殘;溪橋柳細;草薰風暖搖徵轡。
離愁漸遠漸無窮;迢迢不斷如春水。
寸寸柔腸;盈盈粉淚;樓高莫近危欄倚。
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雖說心境也不完全相符,意思便也到了,提筆行雲流水,卻是處處細緻,謀篇佈局,起手下筆無不嚴密。寫完之後題了字,寫了日期,呼了口氣輕輕吹了吹,只等它自行風乾。
了卻一樁心事,睏意也跟著上來了,我將毛筆掛回筆架上,伸了伸懶腰站起來再看了一眼卷軸上的行雲流水的字跡,得意地笑笑,終於離開書房回房睡覺了。
這一覺睡得很好,朝鳳樓又是閣主居所,沒有特許是不會有人前來打擾的,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終於徹底清醒了,甩甩頭下床光著腳走到衣架前面,長長地衣架上掛了滿滿一排衣服,仔細想想似乎進來臥室之前就是有的,看來紫衣老早就讓人做好準備了。
挑了一件淡粉色的石榴裙穿上,剛剛好,很合身,緞子一般的頭髮任它披散著,並沒有梳起來,回到床邊上穿上淡粉色的繡花小鞋,跑到鏡子前照照,很好。
再次來到書房,卷軸還攤在書桌上,走近了摸摸,已是乾透了,趴在桌邊又傻看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的捲起來,抱在懷裡,順著樓梯一路走下去。底樓空空的並沒有人,蠟燭仍是亮著,微弱的燭光透過晶石的層層反射照得一室明亮。
穿過大廳,推開面前層層雕花的大門,然後,我出了朝鳳樓。
出了門沒走幾步,才發現這血殺樓每個方位都一樣,完全不辨東西,轉了半天別說熟人,連個人影都沒有。咬咬牙,我隨意挑了個方位一路順著往外走,越過了最近的一排屋子,久違的,我終於見到了人影。
還不等我跑上前去,那人影就這麼一晃瞬間移到了我的面漆。嚇得我一愣,砰的一下,坐到地上去了。
我小心翼翼的護著懷裡的卷軸,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灰塵,然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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