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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之色來不及上臉,便見我吧嗒吧嗒眼淚猛掉的模樣,美人奶奶輕撫我臉頰,安慰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受了什麼委屈給奶奶說說,奶奶給你做主。”
不說還好,如此一說,奔騰的淚水越發止不住,感情問題,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何能說得清楚。眼淚便更不要錢似的繼續掉著,我不開口,只不住的搖頭。
美人奶奶,紫衣,連帶著三位舅舅好說歹說半晌,全然不知我此番是奈何。眼神一交匯,我清晰地看到他們眼中的無奈。無奈麼?我也無奈。
房門嘎吱一聲開啟,強光就這麼透了進來,有人進來了,待房門再度合上,我才看清楚,進來的是沉淵。
走得近些,他看著我滿臉傷懷,“是歸弦?”
眼神一個閃爍,我偏過頭倔強的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聲音有些沙啞,也不知昏迷了多久。
無視我的否認,他重複道,“是歸弦!”此番卻是換上了肯定的語氣。我心中微惱,驀地轉過身哭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旁人的情事與你何干?”
沒大腦的吼出這些話,我在沉淵臉上看到了明顯的受傷,很快他又除錯了過來,衝著我安撫的笑笑,道,“自東方家回來之後,我看著你興沖沖的跑去找公子,雖不知你們說了什麼,第二日靈虛便傳出了鳳家小姐傷重的訊息,旁的不敢說,吟兒有沒有受傷我還是知曉的,又一日,送飯的小廝說天字一號房門緊閉無人應聲,我心中忐忑,偏逢明月遇刺,公子不在房中,只得尋了紫衣瀝血以及墨卿少爺強行進入。一進去便見你昏倒於床鋪之上。許是鳳家小姐傷重的訊息散播得過於迅速,沒幾日鳳家眾人也自沐城趕了過來。你這一睡便睡了整整一月眾人也跟著擔憂了一月,好不容易醒過來卻是這般,吟兒不為自己想想,也為旁人想想,你若再不醒來,大家怕也要支援不住了。”
聽他越說越悽苦,只這麼淺淺淡淡幾句,我一顆心又是揪了幾回。歸弦果真是我的孽障,一個人痛苦也就罷了,累得他們如此卻是不應該。我抹乾眼淚,衝著他們安撫的笑笑,“已經過去了,真的沒事了。”
沉淵顯然不相信我這一說法,卻沒有立刻做出反應,一旁的紫衣卻是不依了,難得見他如此冷峻的神情,森森然又陰寒,他道,“過去?就我所知道的,已然反反覆覆好幾次,吟兒說過去會不會太牽強?”
不用看也知道,我此番怕是笑得比哭得還要難看,“到此為止沒有以後了,侯門一入深似海,從此歸郎是路人。”
隱隱約約的,眾人聽出了些微的苗頭,卻又不甚明瞭,“何解?”
“昏迷之前,我已然和他攤牌了,至那時我才知曉,我相處了這些日子,我竟是全然沒有認識過他,他給的喜歡過於沉重,我負擔不起,跟不上他的腳步便自當放手了。”
“吟兒到底想說什麼?”
微微一笑,我道,“沒什麼,只是徹底結束了。”
正文 得子
渾渾噩噩又是半個月過去了,一日日的,於眾人眼中我卻是正常了許多,雖不如從前那般歡愉,漸漸地也添了些笑顏,或者時間真的可以磨平傷痛,紫衣瀝血日復一日的變著法逗我開心,若是從前,我定然已經與他們瘋到了一起,失戀後的性格突變,現如今,我最愛的卻是呆呆趴伏在庭院中的石桌上,側著頭看著蕭索秋日裡灰敗的天空。秋天,果真是個悲傷的季節。
我清醒之後沒多久,三位舅舅便相繼回了沐城。玄月首富鳳家,生意遍及全國,卻是少不得人當家。三位舅舅雖然走了,美人奶奶卻是留了下來,算算日頭,我帶著傾城紫衣離開沐城鳳家已然一年有餘,這麼長時間不見,思念是必須的。奔波了一年有餘,如今閒下來,回顧這一年間發生的種種事情,後知後覺的,我才發現,仇恨矇蔽了我這麼些年,到現在,白夢蝶去了,左相府也日漸衰微,那些掩埋了多年的舊事被一件件的刨出,活著的人復又經歷了一遍曾經的傷痛。
逝者已矣,倖存下來的人便該好好生活。冤冤相報何時了,如此迴圈往復,到何時才是一個盡頭。那些執念累得我險些失去了墨卿,夠了,真的夠了。有句話說得好,人賤自有天收。
朝中形勢瞬息萬變,一日千里,縱使我不插手,左相林毅也該蹦躂不了多久了。
早該想得通透,平平淡淡才是真,累得眾人奔波傷懷,我卻是造孽了。
***
初冬的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一舞懷胎十月,終於生下了寶寶。
我裹著厚重的皮裘與紫衣沉淵等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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