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遇狼 披著假皮的他來了(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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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選擇成為草堂學徒的動機並不單純。草堂不僅教授醫術,藥術,亦涉及毒術。
歷經幾次毒手後,凜意識到,相較於明目張膽地用刀下手,使用藥草更為隱蔽,不易被人察覺,亦難追責。且隱島上的藥草功效甚多,她亦能借助藥草控制人的心神,習得藥術便能彌補她法力上的缺憾。
草堂今年正式的入堂時期已過,下一期的入學本該等來年雨水之日,可瑚叔似是理解凜加入草堂的迫切,匆忙為凜單獨辦了入堂儀式。
凜隨著夕夏在醫神的神像前唸誦草堂的規矩守則,又莊重宣了誓言,最後飲下聖酒。禮畢,凜發現自己手腕內側多了一個藤蔓狀的微小刺青。這便是傳說中植入每位學徒體內的惟醫草,離開草堂超過一日便會毒發,直至結業之日才會從體內取出。
待到澈和道祐得知此事時,已是生米煮成熟飯。
道祐面對道琛呈上的人證物證,仍未追究道琬的責任。道祐一如既往的庇護姿態,更讓凜覺得選擇在草堂蟄伏這一決定實在明智。
秋去冬來,草堂完全成了凜的避難所,外界的一切皆不再與她相干。學徒們一概隱去了姓氏,不分是巫族還是人族,亦無人再稱呼她為神姬。
新年來臨之際,瞳依照習俗,回到了原氏的封地涼州過年,泉姨則與其丈夫亓武和沐回到了亓氏的封地。
除夕夜,澈和律受瑚叔的邀請,來到草堂一同享用年夜飯。他們夫婦二人近來似是終於覓得了相處之道,冰釋前嫌,關係變得極為融洽。此時的澈已有了三個月的身孕,略略顯懷。
昨夜京都郊外的天堺忽然出現了一處破洞,接連有他界的炮彈落入,雖無人傷亡,仍引起了不小的慌亂。澈懷著身孕,本不該大力施法,可律前去亓州請泉姨回城補救卻撲了個空,且問不出泉姨的去向。澈無奈只得親自動身前去修補。
澈顯得很是虛弱憔悴,似乎還未從前一夜的奔波折騰中恢復過來。
凜怔怔地看著澈,一個不留神,將手旁的茶壺和杯盞碰落在地。
“你今日怎麼有些心神不寧的?”澈關切地問道。不知是因為做了母親,還是得了愛情的滋養,澈一改先前的冷漠,整個人柔和了許多。
“許是瞳離開了多日,把凜思念壞了。”律調侃道。這一回無需澈的斥責,律即刻意識到這樣談論兩個已各自有婚約在身之人並不妥當。他收斂了笑容,閉上嘴,埋頭吃飯。
七海將杯盞碎片迅速收拾乾淨,端來了新的茶盞和茶壺。
凜舉起茶壺道:“這是瞳寄回的涼州茶,味道醇厚甘甜,我給你倒上一杯嚐嚐。”
澈歡喜道:“許久沒有喝到涼州茶了。”她自然地接過凜遞來的茶水,舉杯正欲喝時,屋門忽被人撞開。
四人循聲向門口望去。只見平日裡沉穩冷靜的夕夏一反常態,急奔至澈身旁,一把將她手中的杯盞拍飛,接著轉頭抓住凜的胳膊,面帶怒意命道:“你跟我出去。”
凜剛起身,另一隻胳膊被澈拉住。
“凜留下,柳夕夏你先退下。”面對夕夏,澈恢復了她一貫的冷漠模樣,命令道。
夕夏瞪著澈,並未鬆手。
正僵持著,瑚叔衝澈道:“我已依照你的請求,不讓夕夏同我們一道用膳。她好心趕來提醒你,不用將她置之事外。她是我的人,你容不下她,便是容不下我了。”
瑚叔接著換了輕快些的口吻,又道:“都坐下來說話吧,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不如借今日這個機會說開了吧。”
夕夏甩開了凜的胳膊,嚴肅道:“我方才核對今日的出藥記錄,看到有人用我的名字取了一劑滑胎藥。”
隱島中的巫族懷妊不易,人丁一直以來都不興旺,道祐得勢以來,對生育大加鼓勵,避孕和終止妊娠的藥材皆受嚴格的管制。
“取藥的人是我。”凜主動交代道。她方才見到夕夏所為,又聽到瑚叔說“提醒”,便知道自己的莽撞行為沒能逃過他們的火眼金睛。
瑚叔一抬手,七海剛端上來的那個茶壺便飄至他手中。他湊近聞嗅一番,道:“這茶水並無問題。”
“我下在了剛才被我打翻的那壺茶裡。”凜垂首道。她為自己險些傷害了澈和她的孩子深感愧疚,因此並未對自己的行為作任何辯駁,只連聲道歉。
澈握著凜的手,沉靜道:“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我不在乎你曾經有過怎樣的念頭,重要的是你最終並未付諸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