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 70 章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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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幾日,道裕受刑身亡的訊息傳來。凜不免憂心道閒會選擇如何應對,可每當她問及北疆相關之事,瞳面色總會陰沉下來,她不願惹他不悅,便不敢再胡亂詢問。
距牧珂帶著凜的離書離開已有數日,凜仍未收到道閒的回覆,只從瞳口中得知了牧佩搬去餘末城居住的訊息。凜本以為自己已心如死水,可聽聞此事心中仍微起波瀾,轉念一想,他此刻有人在身旁慰藉,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凜如今的訊息愈發閉塞。蘇葉稽核她所有的信件,刪減去一些不願她知曉的細節後才會將信交到她手裡。院中的僕從也一改先前有問必答的態度,口風驟然變緊,也極少再聚在一處閒聊嚼舌根。凜偶爾好奇詢問外界的情況,婢女們也都含糊其辭,躲躲閃閃,避而不答。
七海亦無法從其他僕從口中探尋出眼下的局勢訊息。她始終未再收到姐姐青函的隻言片語,出城探訪姐姐的計劃也一再擱置。凜見她神色日益焦慮,便准許她偷偷變形出城探訪。
七海聞言從座椅上興奮地躍起,繼而又頹然坐下,囁喏道:“可瞳公子說眼下不能出城。”
“沒事,我替你打掩護,就說你身子不適,這兩日需臥床歇息,不能出屋見人。你自己小心著些,不要被人捉住,明日日落前回來即可。”
於是,七海化作一隻涼州常見的喜鵲,撲稜著翅膀飛上屋簷,不一會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凜獨自一人留於屋中無所事事,便欣賞起臥房門框上的木雕紋飾,忽然留意到門框自右向左留有一道道由低至高的淺淺刻痕。在同樣的年份標記下,卻有著四個不同的高度。
聽聞澄在世時,每個冬日都會和道閒、澈、瞳三人一同來原府住上幾日。或許這些刻痕便記錄著他們四人個頭的變化。記錄最終停留在907年。凜能想象他們四人嬉戲打鬧的和睦過往,而今卻身處異地,各懷心思,關係劍拔弩張。
凜以為七海會和長久未聚的姐姐一起度過兩日,沒想到當日下午,她忽然提前回了原府。凜見她眼圈微紅,神色比去時更加焦慮,便問道:“怎麼了,遇上什麼事了?”
七海撲倒在凜腿上,嚎啕大哭。凜忙拍著她的腦袋安撫。
七海勉力止住哭,小聲啜泣道:“姐姐他們一家不見了。我去時發現房門未鎖,屋內的吃食都已腐爛變質,應該是已經消失好幾日了。”
凜深感不安,可面對哭得喘不上氣的七海,仍試圖安慰道:“會不會是青函擔心被人發現,暫且躲藏起來了?”
“若只是躲藏,姐姐一定會想法子給我留訊息讓我安心,不會這樣不辭而別。”
凜明白七海姐姐是因她暴露了住所,心中很是愧疚。“你先別急,過會兒我拜託瞳打聽下青函的下落。”
七海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又道:“方才去的路上還聽聞了一事。道雋突發惡疾,昨夜離世了。”
凜聞言又是一驚。她一直以來都避免和道雋再有交集,一次遠遠在府中花園望見了玩耍的道雋,僅觀其青白的面色,醫者的直覺告訴她,他許是有了什麼病症。
凜曾向瞳提出給道雋診脈,卻得到了他漫不經心的回答。“給他診脈的都是京都跟隨而來的名醫,他母親柳圭夏體弱,導致他先天不足,身子一向孱弱。涼州比京都天氣悶熱許多,他只是適應不佳,按照醫師們出的方子調養一段時日便好了。”
瞳雖這麼說,可之後凜再見到道雋時,留意到他的面青唇白,神色愈發疲憊,一種可怕的可能浮現在她腦中。凜本以為瞳未來奪位時至多將道雋幽禁,卻不想他對待一個孩童也這般毫不留情,甚至在道雋亡故後並未按照禮節鳴鐘告示。
凜心知狂妄的道雋掌事只會是災難,可對於他突然的離世,凜仍心生憐憫,對瞳這般殘忍的手段,不免感到心寒。
是夜,瞳照例試探性地與凜溫存,在得不到她的回應後也不再繼續,在她身旁睡下。或許是心中對他有愧,自樹廟那晚之後,凜不再趕他離開,試圖在僅剩不多的時日裡,重新尋回從前的那種妥帖和溫暖。
凜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求證心中的疑問。“我能去驗一下承雋的屍身嗎?”
瞳的神態從即將入睡的慵懶瞬間轉為了警覺,冷聲道:“已經有仵作查驗過了,你不要牽涉進去。”
凜逼問道:“他是被毒死的,對嗎?”
瞳猶疑片刻,否認道:“他是暴病而亡。”
自己說得如此直白,瞳卻仍舊不能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