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柳圭夏 好心當成驢肝肺(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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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冬去春來,又進入了炎炎夏日,凜順利完成了第二學年的課業。這半年凜再未見過道閒,她也沒能再離開草堂。直至夏休期開始,凜才意外得了一次外出的機會。
道琛的妻子柳圭夏孕中身體抱恙,大公府中諸位醫師皆未查出不適的緣由,因其在孕中也不敢隨意下藥,道琛便派人來草堂尋求瑚叔的幫助。
凜作為學徒,本不具備外出醫治的資格,可這回卻破天荒地被要求隨夕夏前去大公府探看。
時隔近兩年再次踏入大公府,凜仍有些忐忑,也不知瑚叔這般安排的用意何在。好在入府後便被告知大公道祐此時並不在京都。
寢殿內的鼎爐裡焚著香,凜嘗試著辨別所用的香料,可過於濃郁的香氣讓嗅覺極其敏銳的凜頗感不適,不由重重地連打好幾下噴嚏。
柳圭夏正斜臥在內屋榻上。她面色蒼白,看上去病懨懨的。她本就身體瘦削,弱不禁風,如今更是瘦得有些脫相,面頰已深深凹陷。
見到夕夏進屋,圭夏勉力撐起身子,問候了一聲,氣若游絲。
夕夏雖是圭夏的堂妹,但二人自幼不在一處長大,加上二人的父親常有衝突,姐妹二人並不親近,平日裡少有往來。
夕夏並未多做寒暄,即刻伸手為她診脈,診完後又示意凜上前檢視。
凜僅是未結業的學徒,尚未有太多接觸病人的機會。凜探了好一會兒才收回手,心中有些許疑惑,卻不敢十分斷定,面上亦未流露出任何表情。
“如何?”柳圭夏見二人皆未言語,蹙著兩彎細眉,著急問道。
夕夏抬眼瞧了下床邊侍立的兩位婢女,沉著道:“你身子確實弱了些,不知你平日裡飲食用藥情況如何,我需同府內醫師們共同商議才能作出診斷。”
兩位當值的醫師即刻入了殿,其中一位剛站定便弓腰道:“少夫人是頭一回生產時落下了氣血虧空,已經積極調理了,假以時日便能好轉。”說完他微微抬眸,試探般地望向夕夏。
“姐姐的身子自然是你們這些長期照料的人最為了解,我未探查到任何異樣。請姐姐不要過分擔憂,靜心安養才是。”
夕夏的話讓凜頗感驚訝,可她不敢反駁,一言不發地隨著夕夏迅速離開了大公府。
入轎剛一坐定,凜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殿中的焚香中有羅紅草,雖不是直接服食,可持續地聞嗅亦會有滑胎的風險。柳圭夏的脈象已相當不穩,想是染此藥許久。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出半月就……”
“經驗尚淺的你都能發現的問題,兩位資歷深厚的醫師為何都發現不了?方才床邊兩位婢女身上皆配有腰刀,殿外也候了許多佩劍的衛士,倘若我們提出了疑異,只怕是無法活著走出宮殿。這一趟來本就是走個過場,並非真來看病醫治。”
看到夕夏對自己的堂姐的冷淡態度,凜略帶不滿道:“胎兒月份大了,這事關乎兩條性命,咱們不能想想辦法嗎?”
“草堂歷經百年始終平安無虞,便是由於不涉事的宗旨。我們仍保持一貫的緘默為好。”
凜回院之後,仍懸著心,雖知她與柳圭夏並無交集,出手干預這事不會對她有任何益處,但畢竟人命關天,凜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派七海前去南殿叫來了仍與道琛有私交往來的白巖律。
凜說明了緣由,吩咐他將與羅紅草藥性相剋的藥草製成的香囊帶給道琛,並囑咐他不要聲張,三日之後再尋個無關的緣由撤去香爐,以便撇清與夕夏的關係。
本以為不出幾日道琛便能暗地裡將情況調查清楚,找到調香之人,卻不料過了半月竟收到了柳圭夏難產而亡的訊息。
一日,凜正聽著課,七海急急跑進講堂,在她耳邊輕聲道:“不好了,藥鋪前圍了一大群皇宮衛士,說是來抓你審問。”
凜忙放下手中的書本,出門便見到了同樣得了訊息的瑚叔。二人來到藥鋪門口,只見亓平站在將他拒之門外的門檻前,略顯不耐煩地看著趕來的凜和瑚叔。
“請問平兒有何貴幹?”瑚叔對所有人皆使用對小輩的稱呼。
亓平許是許久沒被這樣喚過,微怔一下後正色道:“眼下有證據表明凜神姬造成了柳圭夏的難產,需帶她回光明殿接受道琛的審問。”
凜聞言大驚,她明明已告知了道琛原委,為何他仍會認為過錯在她。
“道祐如今不在京都,這是誰下的審問令?”
“道琛親自下的令。道祐離城期間,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