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喜帖 得了吧,我還能不知你的傷究竟好……(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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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閒又在凜院中留了幾日養傷,心安理得地霸佔了她的床,接受著她的照料。
凜嫌他礙眼,對他惡聲惡氣的,道閒倒是毫不在意。
數日後,道祐回到京都,安排人著手調查柳圭夏的死。
對待曾經深惡痛絕的次子,道祐竟一改往日的疏離態度。二人在議事廳內長談一晚後,道閒便應道祐的要求,遷回了大公府住下。
大公府內禁養神獸,隨著主人來到京都的高銀沒有安身之所,便自作主張地離了道閒,飛來凜院中。
道閒痊癒後又上門拜訪了幾回,凜都尋了藉口,閉門不見。但對高銀,凜仍是悉心照料,關愛有加。
每日凜入學後,高銀便出門覓食,在都城附近玩耍遊逛,晚間則回到草堂,與凜嬉戲一番之後便安安靜靜守在凜書房窗下,不打擾她夜間溫習課業。有時它提前覺察到道閒的來訪,便會發出警示般的鳴叫,提醒凜合上窗,十足十的胳膊肘往外拐的架勢。
凜的嫌疑不久便被洗清,道閒使用禁藥一事也很快被審理。在道祐不鹹不淡的一句求請之後,道閒仍被判了二十記鞭刑。
剛受完刑,道閒便以治療鞭傷為由,再次來到凜院中。
道閒被送來時,身上的衣衫破爛不堪,滲出的血在衣服上留下一道道紅印,隱隱能看見破碎的布料下血紅的傷口。
凜雖不願收留,可實在無法對這樣一位神情可憐的病人坐視不管。
凜將他安置在自己床上,拿剪刀剪開他的衣裳。道閒背上二十道深深的鞭傷,猙獰地張著口子,由腰及肩,竟無一點完好之處。凜不禁有些心疼,蹙眉問道:“行刑之人下手為何這樣重?”
“沒料到是亓平親自施刑。平日裡我從未得罪過這個瘟神,也不知他為何打得這樣狠,許是他得了道琛的唆使。”
凜軟言責備道:“就你這成日嘲諷人的腔調,或許把人家得罪了心裡都沒個數。”
凜從藥箱中尋出癒合皮肉的膏藥,給道閒塗抹。雖然她動作輕柔,道閒仍是疼得齜牙咧嘴,但始終咬著牙沒有出聲。
屋內安靜得只剩下二人的呼吸聲。
次日清晨,道閒的傷已基本癒合,他匆忙下床,預備出席道氏的家族會。臨走前還恬不知恥地說自己晚上還得回草堂換藥,讓凜把床鋪給他留著。
凜甩了他一個白眼,將手中書冊捲成棍狀,毫不客氣地打了下他的腦袋,似要驅趕走他腦中的妄想。
夜間,待道閒回到草堂時,凜已在床邊的軟榻上睡下,床卻空了出來。
藉著遮罩住的夜白石散發出的幽暗光線,道閒默默打量著睡夢中的凜,心中感慨萬千。記憶中的澄也像此刻的凜一樣,喜歡枕著自己的一隻手睡覺。十多年過去,她的容貌絲毫未變,似是這些年的時光在她身上完全停滯。
道閒留意到凜手腕處的那道刀傷。過去了多日,疤痕仍未徹底消退,看來她那時對自己下了狠手。道閒心中一動,伸出手指輕輕拂過傷處。
凜感受到了他的觸碰,悠悠睜開了眼,看見道閒揹著微弱的光線,跪坐在榻邊。朦朧間,凜以為自己再次身處夢境,便沒有了醒時的拘謹和刻意的疏離,半眯著眼,懶聲道:“你可知,你不在京都的這些日子裡我有多想念你……”
凜從不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道閒因此認定她是在恍惚間把自己當成了瞳,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見凜衝他露出了笑容,道閒不願破壞她半夢半醒間的甜蜜,沉默著將手附上她搭在枕上的手。
凜用大拇指按住道閒的指尖,鼻尖湊上來蹭了幾下他的手背,像是條小獵犬確認了心愛的骨頭還在自己手上,繼而心滿意足地閉眼睡去。
一股醋意湧上道閒心頭。十年前澄也是這般迷戀著瞳,如今她換了個身份,有了新的記憶,心中想的仍舊是瞳。
道閒怔怔地痴望了許久,直到被身後的開門聲拉回了思緒。
許久未見的瞳站立在門口,見到屋中的道閒,略顯驚訝,輕聲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在凜屋裡?”
不知怎的,道閒對這位昔日好友起了從未有過的敵意,他同樣問道:“這麼晚了,你怎麼忽然來她屋裡?”
瞳坦然道:“我方才在瑚叔那兒商議給涼州的藥草訂單的事,想著順道來看一眼凜。”凜給他留了屋子鑰匙,先前在凜熟睡時,他來探看過幾回,從未吵醒她。
道閒小心翼翼地將手指從凜手下輕輕抽出,緩緩起身,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