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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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閒為一時衝動毀了離書而懊惱不已,遂命人將通往凜小院的那道角門上了鎖,打定主意自此不再與這位一牆之隔的鄰居有任何往來。可當七海進府稟報凜高燒兩日不退時,他仍二話不說撂下了府中的客人,重新開了鎖,跨過了那道門。
道閒進屋時,凜剛從昏睡中醒來,神色很是憔悴,面上有病態的潮紅。道閒憶起兩日前見到她時,竟將她的不適當作博取同情的把戲,心中自責萬分。他未像從前那樣坐到床邊,而是站在離她約一丈開外的地方,略顯生硬地問候道:“好些了?”
凜仍在低燒,還有些迷糊,不似清醒時那般拘謹。她微笑著衝道閒招了招手。道閒似是被下了咒般順從地向她靠近,不及醒過神來懊悔,身子已在床邊坐下。“好好的怎麼發燒了?”他說話的聲氣也柔和了不少。
“騎龍飛行可真是冷,被凍壞了。”凜皺了皺鼻子,模樣可憐。
道閒一陣心疼,脫口而出道:“我叫人給你做一件罩袍。”
凜留意到道閒語畢,別過腦袋,淺咬了一下唇,便知他後悔了這個提議,在他開口收回提議前忙道:“那我先謝謝你了。”
“今早收到了澈的來信,她很是擔心你的情況。待罩袍制好了,我會讓高銀送你回白巖城。”
聽他又有驅趕之意,凜大感心傷,喃喃道:“你就這麼盼著我走麼?”
道閒垂下眼簾,並未作答。
凜猶豫著是否要將自己眼下的困境告知道閒,詢問他的建議,可又怕她的坦白會換回他的嘲笑和厭惡。躊躇片刻後,凜試探著問道:“你希望我寫信給瞳求離書麼?”
道閒悶聲道:“這事你拿主意吧。”
二人各懷心事,一時無話。片刻後,道閒起身道:“我府中還有客人,我先回了。”
凜撐起身子叫住他:“過幾日等我身子好了,預備在院裡辦一桌宴席,你願意賞臉出席嗎?”
道閒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他離開後,院牆的角門再未鎖上。
三日後,道閒受邀回到凜院中。
圓桌上已擺了些家常菜,屋內獨留他和凜二人,並未見到七海和夕夏的身影。凜難得化了精緻的妝容,穿了件領頭極淺的裹胸長裙,彎著腰為他親自佈菜。他贈予的銀石和冰飄石隨著凜的動作,在她頸下輕輕晃動,引得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那片晃眼的雪白望去。
道閒立即意識到這是場鴻門宴,心中警鈴大作,可面上仍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輕巧的動作。
二人隨意地聊著涼州的風土人情,氣氛輕鬆,似是回到了凜離開餘末城之前的模樣。
凜又起身為他斟了一杯酒,笑道:“這是從涼州帶來的米酒,你品品。”
她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道閒佯裝並未看出,抬手舉起酒盞正準備喝,卻被凜拉住了衣袖。
凜拿過他手中的酒盞,愧疚似地笑道:“忘了你酒量不佳,還是別喝了吧。”
道閒冷笑一聲,道:“都已經引我到這一步了,為何要攔?”
凜抬眼望著道閒,眼神迫切,似是想說什麼,卻始終咬著唇,半晌沒有發出話。
道閒候了片刻,嘴角微揚,苦笑道:“你真願為他奪我性命嗎?”
凜一驚,她未曾想到道閒竟將她想得如此惡劣,可轉念一想,她心中原本的計劃也確實齷齪。她仰頭將酒喝下,坦誠道:“這並非毒酒,只是普通的米酒,我知你酒量不佳,想借此與你重溫舊情。”
道閒挑眉問道:“你招惹完瞳,又想來戲弄我?”
聽了這無端的指控,凜自嘲般笑道:“戲弄你,結果把我自己搭進去了。”她轉著腕上的玉鐲,喃喃道,“你難道從未想過,我回來只是為了你?我想要的也只有你?”
聽聞此言,道閒心中建立起的銅牆鐵壁瞬間坍塌。他將凜從坐席上提起,一把攬入懷中。凜的一聲驚呼即刻被他襲上的唇淹沒。
凜總是受不住道閒的親吻,心中對他的思念噴薄而出,熱烈地回應他急切的索取。
凜知道自己完全可以按照事先計劃的那樣,藉此將有孕之事圓過去。可脆弱的理智和良知仍及時甦醒,她雙手抵住他,掙扎著試圖將他推開。可此刻的道閒像是一匹餓瘋了的狼,全然不理會她的抗拒。
凜腦海中不快的經歷瞬間甦醒,神智也徹底清醒過來。她明白自己的力量絕對敵不過道閒,於是將手向身後的餐桌伸去,抓起一個碗碟,重重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