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借下傘 (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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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人保持著這個姿勢，緘默不語，像是暗夜之中守護公主的侍衛。

直到，公交車出現在街道盡頭，即將從下一個路口行駛過來，他才鬆開手，轉身走下了站臺。

洋榴往著左邊看去，少年的身影被旁邊巨大的廣告牌遮擋，冷冽的寒風呼嘯而來，飛揚起她散開的髮絲和那條長長的圍巾。

少年唱起了歌，清澈的歌聲順著風飄過來，飄進她的耳裡。

那是一首日語歌，她沒有聽過，也聽不懂歌詞。

她趴到了椅子背上，往著少年的背影眺望去，他行走的方向與公交車的方向截然相反，那是火鍋店的方向，他還要回去跟其他人唱歌，他跑出來這一趟，就只是為了給她送圍巾嗎？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撞，她看著他漸漸走遠的背影，眼眶裡不知不覺盈滿了淚水。

少年的歌聲在這孤寂的街道上回蕩，她想要努力去記住那個旋律，可是它卻隨著風很快就散了。

她想要知道他唱的是什麼，可是他不會告訴她。

公交車行駛到了站臺邊，她上了車，看著與少年越來越遠的距離，他們在這條直線上做著背向運動，永遠都不會相遇。

少年在公交車駛遠後，還繼續唱著那首歌：

“明明裝作一副

根本沒有察覺的樣子

你會這樣說嗎

眺望著那曾與你一同仰望至厭倦的那片天空

究竟會延伸至哪裡去呢……”

*

洋榴回到家後，一直回憶那首歌的旋律，可是卻記不起來。

她的記憶彷彿只有七秒鐘，轉眼便忘得乾乾淨淨。

她開始不停在音樂軟體上搜尋日語歌曲，一首一首地去聽，只為了找到他唱的那首歌。

後來，找著找著，她就抱著手機睡著了。

第二天，她看著這條圍巾，不知要怎麼給他還回去，她將它裝進了書包裡，背去了學校，想著讓南映澈幫忙還給他。

但是，一整天下來，她都沒找到合適的時機，南映澈昨晚唱歌唱到很晚才回去，今天一直趴在教室裡睡覺，並沒有要去一班的打算。

她只能等到晚上，等他放學時，讓他帶去給季風漾。

下午的晚飯後，她像往常一樣坐在教室裡學習，今天難得地出了太陽，夕陽的餘暉在窗臺漸漸退去，最後一縷金色光線在她筆尖溜走，她看著練習冊上這道求機率的數學題，始終無從下手。

好難啊！

“用C公式。”忽地，一個清冽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她詫異地抬頭，看到季風漾站在窗戶外面，高挑的身影擋住了那道最後的陽光。

她眼睫毛眨了眨，看著這個出現在這兒並不真實的身影，金光在他身上勾勒出一圈完美的輪廓，令她很想要觸手摸一摸。

“看什麼？我臉上有答案？”他沒好脾氣地道。

洋榴立即收回視線，垂下了頭，心道：真是季風漾誒。

他長臂一伸，直接拿起了她桌上的草稿本和筆，放在窗臺上，低頭在上面寫下了一串長長的機率公式。

洋榴全程都在吃驚，看著他微垂的腦袋，金黃的陽光散在他細細的髮絲上，他寫得專注認真，講解道：“用公式C求出組合數，再用公式P求出排列數……”

他講得很細緻，把每一種組合的可能都給她羅列了出來，洋榴聽了一遍後，似乎是懂了。

“懂了沒？”他寫完後問。

“嗯。”她點點頭。

可季風漾卻拿過她的練習冊，往後翻了翻，重新翻了一道類似的題目給她：“做一遍，給我看。”

她愣了下，隨後接過：“好。”

她埋著頭做題，而他就站在窗戶外，單手撐著下顎，閒適地看她做題。

她開始緊張起來，最終，在他炙熱的注視下，寫完了這道題目。

她問：“做對了嗎？”

他輕輕點頭。

“謝謝你。”洋榴給他道謝。

“昂。”他毫不客氣地應了一聲。

趁著現在教室裡沒有人，洋榴趕緊把書包裡的圍巾取了出來，從窗臺上遞給他：“謝謝你的圍巾。”

洋榴見他接過圍巾後仍舊站在外面，並沒有要走的打算，問：“你，還不走嗎？”

誰知，他卻反問道：“你家的教室？我不能站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