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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吉他,寫寫文章,做一個平凡的人!結果呢?你跑遍了大半個地球,歐洲、美洲,十幾個國家!我呢?”她攤了攤手,激動的叫:“卻守在這個破屋子裡,坐在一張輪椅上!你說,這世界還有天理嗎?還有公平嗎?”我睜大了眼睛,瞪視著她,我又瞠目結舌了。
“這是機遇的不同,”半晌,我才勉強的說:“我自己也沒料到,我會到國外去跑這麼一趟。可是,真正跑過了之後,我還是認為:回來最好!”“那是因為你已經跑過了,而我還沒有跑過!”她叫著說:“你得到了的東西,你可以不要。但是,你去對一個渴望這件東西而得不到的人說,那件東西根本沒什麼了不起。你這算什麼呢?安慰還是嘲笑?”
“綠萍,”我忍耐的說:“你知道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你既然那樣想出國,你還是可以出去的。”
“我也這樣想,所以我已經進行了。”
“哦?”“記得在我結婚的前一天,我曾經撕掉了麻省理工學院的通知書嗎?”我點點頭。“我又寫了一封信去,我告訴他們,我遭遇了車禍,失去了一條腿,我問他們對我這個少了一條腿的學生還有沒有興趣,我相信,那條腿並不影響我的頭腦!結果,他們回了我一封信!”“哦?”我瞪著她。“他們說,隨時歡迎我回去!並且,他們保留我的獎學金!”她發亮的眼睛直視著我:“所以,現在我唯一要解決的問題,就是我和楚濂的婚姻!”我呆呆的看著她,我想,我自從走進這間客廳後,我就變得反應遲鈍而木訥了。“楚濂,他同意離婚嗎?”我終於問出口來。
“哈哈哈!”她忽然仰天狂笑,笑得前俯後仰,笑得神經質。“他同意離婚嗎?你真會問問題!虧你想得出這種問題!他同意離婚嗎?世界上還有比擺脫一個殘廢更愉快的事嗎?尤其是,他所熱愛了那麼久的那隻小天鵝,剛剛從海外飛回來的時候!”“綠萍!”我叫,我想我的臉色發白了。“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嗎?哈哈哈!”她又大笑起來。“你一直到現在,才說出你真正的問題吧?”
“我不懂。”我搖頭。“你不懂!我懂。”她說:“等我和楚濂離了婚,你也可以和費雲帆離婚,然後,你和楚濂再結婚,這樣,有情人終成眷屬,豈不是最美滿的大喜劇!”
“綠萍!”我喊:“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得太清楚了!”她喊:“自從你回來之後,楚濂天天去媽媽家,看媽媽?還是看你?難道你們沒有舊情復熾?”“我保證,”我急急的說:“我沒有單獨和楚濂講過一句話!”“講過與沒有講過,關我什麼事呢?”她又冷笑了。“反正,我已經決定和楚濂離婚!至於你和費雲帆呢——”她拉長了聲音,忽然頓住了,然後,她問我:“喂,你那個費雲帆,是天字第幾號的傻瓜?”“什麼?”我渾渾噩噩的問,糊塗了。
“我如果算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的話,他起碼可以算是天字第二號的大傻瓜!”她說,斜睨著我。
“他為什麼娶你?”她單刀直入的問。
我怔了怔。“老實說,直到現在,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娶我。”我坦率的回答。“我想,在當時那種混亂的情況下,大家都有些兒迷亂,他娶我……或者是為了同情。”
“同情?”綠萍叫:“難道他竟然知道你和楚濂相愛?難道他知道你愛的不是他而是楚濂?”
“他知道。”我低語。“他什麼都知道。”
“天哪!”綠萍瞪大了眼睛。“好了,我必須把那個天字第一號傻瓜的位置讓給他,我去當天字第二號的了!因為,他比我還傻,我到底還是矇在鼓裡頭,以為楚濂愛我而結的婚,他卻……”她吸口氣:“算我服了他了,在這世界上,要找他這樣的傻瓜還真不容易呢!”
我對於雲帆是天字第幾號傻瓜的問題並不感興趣,我關心的仍然是綠萍與楚濂的問題。我沉默了片刻,然後,我問:“你和楚濂已經談過離婚的問題了?”
“是的,我們談過了,不止一次,不止一百次,從結婚三個月後就開始冷戰,半年後就談判離婚,如果不是我們雙方父母都干涉得太多的話,說不定早就離了。現在,麻省理工學院已給了我獎學金,你又從國外回來了,我們再也沒有繼續拖下去的理由了,說不定明天,說不定後天,我們就可以去辦手續,雙方協議的離婚,只要找個律師籤簽字就行了。”
她說得那樣簡單,好像結束一個婚姻就像結束一場兒戲似的。“綠萍,”我幽幽的說:“我回國與你們的離婚有什麼關係呢?”“哈!”她又開始她那習慣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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