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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韓菱紗看著已經擺放好龍鳳紅燭和果品的木桌，眉開眼笑的道：“還是李大哥能幹，不像某個野人啊，就知道氣我。”

李尋歡看看雲天河鬱悶的臉，淡淡一笑，道：“好了，大家都來打掃新房吧。今天晚上可是你們大喜的日子，可別耽擱了。”

韓菱紗道：“還不都是你和百里大哥啦，突然說什麼要走，不然我們才不這麼倉促呢。小紫英也真是的，我和天河成親也不回來，下次再見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夜幕降臨，青鸞峰上卻是罕見的燈火通明。

小木屋的門上窗上貼滿了紅色的囍字，屋內的燈火映著一室紅綾，亦染上了淡淡的薄紅。

百里屠蘇和李尋歡從木屋裡走出，反手關上門，隔絕了一室濃濃的喜氣。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樹屋之中。從樹屋往下看，小木屋的燈火已經熄滅。

百里屠蘇點上燈，樹屋內頓時明亮起來。

樹屋並不寬敞，兩人早已各選了一處鋪好了地鋪，現在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隔著中央一張矮矮的木桌。

那日在河邊起了爭執之後，兩人之間只要獨處，就往往陷入尷尬的無語狀態。

現在也是，時間便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過去。從窗戶往外望去，夜空之中，星斗暗移，月影橫窗。

良久，李尋歡一揮衣袖滅了燈火，道：“歇著吧。”

兩人臥下，閉上眼睛，黑暗剝奪了視覺，使聽力變得更加敏銳，一片沉寂之中，似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彷彿近在耳邊。

百里屠蘇猛然睜開眼睛，他神色複雜的掃了一眼不遠處，正面對著自己合目休憩的李尋歡，有些焦躁的翻了個身。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見李尋歡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李尋歡問道：“屠蘇，你……打算何時離開？”

百里屠蘇頓了頓，回答道：“明日一早。”

身後靜默了一會兒，傳來一聲似是無奈，又似無限痛苦的輕嘆。百里屠蘇心中一緊，等著對方說話，但過了半晌，李尋歡依舊默默無言。

終於，百里屠蘇忍不住問道：“……先生，可是有什麼心事？”

這句詢問如石沉大海，半天得不到回應。

再百里屠蘇忍不住想要回頭看看對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的時候，李尋歡忽然問了一個問題：“屠蘇，若是你無法再返回你原來的世界，你會怎麼辦？”

無法回去？！

百里屠蘇臉色一變，驟然回身坐起，問道：“先生此話何意？”

黑暗中，只見李尋歡眸光閃動，他亦緩緩起身，與百里屠蘇對面坐著，嘴角勾起一絲苦笑。

他盯著地面，淡淡道：“屠蘇，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為何會來到這裡，可還記得當初心眉大師的那番話？”

記憶已淡，驟然聽見對方提起往事，百里屠蘇想了想，方才緩緩說道：“心眉大師那番話……當初是我大意，使用不屬於彼世之力，因此驚動天道，所以才會……不屬於彼世之力……先生，你！”

見對方想通，李尋歡點了點頭，肯定對方的猜測，道：“我原本所在的世間，並無仙術靈力……如今的我，只怕是回不去了。”

百里屠蘇喃喃道：“怎會如此……那先生你……”

李尋歡搖了搖頭。

第二日一早，兩人向雲天河夫婦辭行後，兩人來到無人的半山腰，取出了各自的軟星。

發動術法之前，李尋歡緊緊握住了百里屠蘇的手，柔聲道：“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開。”

百里屠蘇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先生別鬧……開始了。”

過了許久，感覺到四周詭異的狂風漸息，兩人方睜開眼睛。

眼前似乎是一座水鄉小城，一帶碧波柔光泛晴，河道兩岸垂柳依依，似乎正是春季，天色正陰，時不時拂面而過的微風裡飽含陰涼的水氣——很快就要下雨了。

百里屠蘇朝四周環顧了一圈，景色如舊，卻早已不見了故人。

一旁的李尋歡見他發愣，於是問道：“屠蘇，這裡是何處？”

百里屠蘇回過神來，淡淡道：“琴川。”

李尋歡見他神色仍有些恍惚，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快要下雨了，我們儘快找一處地方落腳吧。”

兩人來到客棧，才剛踏進大門，便見外面淅淅瀝瀝的飄起小雨來。

跑堂的店小二迎上前來，滿臉堆笑的將二人往裡面迎：“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