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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的,一直以來秋吾月就總是失手打爛那些名貴的東西,什麼水晶碟、琉璃碗、骨董花瓶……都是你故意弄出來,卻讓人以為是秋吾月踢球打碎的……我警告過你,到人間來就給我安份些,你不聽,難道是當真以為我不會殺了你麼?”
他們說話之際,桃三娘過來把我扶起,給我拍拍衣服的土,又理理我的頭髮,有點歉意地道:“哪兒疼?”
我搖搖頭,現在感覺已經好多了,張家小孩的棉襖我剛才失手掉到地上,現在我才去又把它撿起來。
春陽那隻一直攥住的左手,繼續對夏燃犀道:“門房姓張那人的母親帶著他弟弟來府上,也是你故意放狗嚇的那小孩吧?那小孩的魂都嚇掉了!”又一指我們:“老闆娘是來找那小孩的魂,你自己心虛,卻以為別人會來管你的閒事?”
夏燃犀終於語塞了,但他的樣子卻像是要吃人。
春陽不再看他,落到地面,朝我們走了過來,而且徑直走到我面前,我心驚膽戰地盯著他,大氣不敢出,但他面無一絲表情,只是伸出了那隻拳頭,慢慢放開,但我從他的手中什麼也沒看到,然後他後退兩步,垂手恭立對桃三娘道:“您請回吧。”
我抬頭看桃三娘,她正好低頭對我一笑:“我們回去吧。”
“嗯。”我點頭。
仍從方才的原路,我們走出元府,但是奇怪的是,方才那麼大的響動,居然也沒有驚動到那些守夜的家丁。
然後我們又去了一趟小樹巷,站在張家門外,就聽見裡面傳出男孩子失腔變調的哭喊聲,還是像在元府一樣,張家的大門自然無聲地開啟了,桃三娘示意我拿著棉襖進去,然後輕手輕腳放到他家半開著的窗臺上,就趕快離開了。
聽街坊嬸孃們說,小樹巷張家那小麼兒已經病好了,話說那病來得突然,但去得更快,聽他家隔壁的說,那天晚上聽著孩子鬧著鬧著,聲音就突然沒有了,別人還怕是孩子不中用了,哪知道第二天一早,就看見他爹提著籃子出門,說是去屠戶家買肉去了,他孩子的病也好了。
我聽著議論,心裡竟也覺得暖和寬慰,到了歡香館,桃三娘剛做好一爐子芝麻餅,老遠就聞到一股焦黃酥香,三娘又把剛剛醃好的一罈子冬芥菜開啟,夾出一碟脆響鹽鮮的葉杆子,拉我坐下一塊吃些,我便和她講起方才在外邊聽到的,但我還有些疑惑地問:“三娘,你向來不愛管別人閒事,這次卻還專程到元府去?”
桃三娘臉色一如往常帶著淡淡笑意:“你忘了那天是你火燒眉毛地跑來找我?他雖然無害,可若我不救那孩子,他丟失在外的生魂,過不了幾日勢必就會被冬寒銳氣消蝕殆盡的……我就當作是行善積一件功德吧,說到底也舉手之勞罷了。”
我們正說著話,門外進來一人,是常來傳話的元府家丁,原來明日就是元府小公子的頭七,一時間府上各項事務繁雜,元老爺兼之痛失獨子,悲慟欲絕,因此接連幾日都幾乎水米不進了,所以今天才讓人傳話來請歡香館老闆娘做一些拿手的羹湯水飯送去。
桃三娘連連應允了,又說了些請轉告節哀之類的客氣話,打發那人走了。
“三娘打算做什麼送去?”我好奇問道。
桃三娘略有深意笑笑:“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從先前好幾日,歡香館一直在賣羊肉類的飯菜,我也記不得何二買回過幾只全羊了,院子裡巨大的鍋還熬著羊骨湯,桃三娘把另一隻煮著沸水的大鍋蓋掀開,讓我往裡看時,我才驚悚地看到鍋裡白水煮著三個整隻羊頭,被煮熟了的羊臉上,眼皮子還半翻不翻地睜著,裡面的眼珠子黑白上更有一層灰翳,我嚇了一大跳,逃離了鍋子老遠。
桃三娘把大鍋移開了火上,然後用勺子把幾隻羊頭分別盛出來,放置砧板上晾。
“三、三娘,這是做什麼?”我背貼著牆角,再不敢靠近過去,更不敢目視羊頭。
桃三娘選出一把尖尖的小刀,讓何二去把幾隻羊眼仔細挖出來,然後要切薄厚相等的片,然後把一塊帶皮的肥鴨肉同樣切絲,蔥薑末一起也在鍋裡炸熟,再加上切絲的冬筍、火腿,拿一隻小瓦罐中加入羊骨濃湯,幾色材料一同滾煮,待那湯色更濃時,最後放入切片的羊眼和鹽,臨出鍋前還拿一撮豆粉勾稀薄水芡,這道羹就大功告成了。
桃三娘一邊把羹盛好,芝麻餅和醃冬芥也各裝了一碟,看我還是呆若木雞的樣子,忍不住好笑:“這叫明珠羹,那位大人嚐了必然覺得美味的,羊眼可以明目呢……誰叫他有眼無珠,耽於色慾乃至把鬼怪養在身邊竟不自知,現在他兒子遭受連累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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