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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蘇菲雅總算注意到自己的模樣。
不知道何時身上的衣服已經脫去,她穿著極薄的內衣,睡在簡易型的床上,雖然身上蓋著毛毯,但似乎在作惡夢時推開了,所以她的肌膚都裸露了出來。中了毒箭的肩頭雖然包著全新的繃帶,但其他部位幾乎等同裸露。
蘇菲雅再次高亢地慘叫。
還跌坐在地上的青年,驚訝地瞪大了眼,只是看著蘇菲雅。
他那柔順的長髮、細長的瓜子臉,還有柔弱的眼神——
當然,那對蘇菲雅來說是完全不認識的臉孔。
“你、你是誰!?把我弄成這樣,是想做……做什麼?”
她紅著臉把毛毯拉到身邊,先遮住自己的肌膚。
——塔多姆的人抓住我了——
雖然記憶還模糊不清,但她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可能。
聽見蘇菲雅的慘叫,帳篷外立刻傳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布拉多大人!有什麼事……啊!”
跑過來計程車兵們與醒來的蘇菲雅視線相交,並當場僵住。
還坐在地上的青年對他們溫和地微笑:
“不要緊,沒事的。她好像作惡夢了。你們先在外面等一下,我把事情經過告訴她,等她平靜下來。”
他的聲調雖然很理性,但蘇菲雅仍沒有解除戒心,她還不清楚對方是誰。
士兵們聽從指示離開了帳篷,不過可以感覺得出他們就在旁邊待命。
喚作布拉多的青年慢慢地站起身來:
“呃……你醒來真是太好了。你的記憶——”
“……我的衣服呢?”
蘇菲雅以兇惡的眼神瞪著青年。
——我的身體被看見了。
她一想到此,就有一股怒氣衝上腦門。竟然趁女生睡著時脫掉人家的衣服,真是不可原諒。
青年“喔!”了一聲點了點頭,走向帳篷一角。
蘇菲雅的黑色衣物就整整齊齊地疊在那裡。
“來,這個——”
“不要靠近我!從那裡把衣服丟過來啦!”
蘇菲雅一邊以毛毯遮住身子,一邊叫道。
青年好像這才終於發現蘇菲雅為什麼生氣。
他一臉抱歉地轉開視線,並老實地將衣服丟了過去。
蘇菲雅一邊以毛毯遮住身子,一邊攤開接到的衣服。
“……對不起,因為你流了好多汗,我想總不能讓你受涼,所以就先脫下來。還有,衣服破了好幾個洞,我稍微縫補了一下呢!”
青年毫不做作地微笑著如此說。
蘇菲雅一邊感到不解,一邊檢查接過來的衣服。的確,破損及傷口的地方現在已經漂亮地縫補好了。
“……是你縫的?”
“針線活是我的拿手專案。”
青年無邪而開心地這麼說道——而看著這副表情的蘇菲雅則不知該生氣還是該感謝才好。不論如何,這些針線活看不出是出自男子之手,技術恐怕比身為女人的蘇菲雅更高明。
“……我、我要穿衣服!你轉向那邊。”
“啊!嗯。對不起——”
青年似乎有著坦率的氣質。他迅速地向後轉,背對蘇菲雅。雖然也可說是疏於警戒,蘇菲雅一邊注意他的舉動,一邊快速地把手穿進袖子。
她邊穿衣服,邊問青年:
“……這裡是哪裡?你是塔多姆人嗎?”
“不,這裡是阿爾謝夫的陣營。你因為中毒而昏了過去,是一匹黑馬載著你到這裡來的。克勞斯卿說你是巴羅薩卿的千金——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
聽見他的回答,蘇菲雅打從心底感到鬆了口氣。
看來她並末讓敵人逮捕。而說到把她載來此處的黑馬,一定就是夜曲。
“是嗎,是它啊……真要好好地感謝它。”
蘇菲雅自言自語般地說著——突然掉下眼淚。
她打從心底感謝愛馬,以及幫助自己逃脫的部下們。
全是因為夜曲和那些部下,她才能得救。
只是——其他人恐怕都被塔多姆的間諜殺了。
蘇菲雅掩著嘴流淚,又慌張地以袖口擦拭眼角。青年規矩地背對著她,彷彿沒有發覺她正在掉眼淚。
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夥伴們是為了保護阿爾謝夫才犧牲自己的生命。蘇菲雅瞭解到,自己的任務就是繼承他們的遺志。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