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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輕易地達到目的。然而只要是正派的貴族,都不希望發生激烈的對立衝突。
拉希安突然想到——
(雷吉克大人又是怎麼想的呢——)
他的心裡似乎有種非常鬱悶的“什麼”,讓拉希安不時對那身影感到不安。
他覺得,今晚與達斯堤亞的密談,似乎將會證實這分不安。
*
在聖堂舉辦葬禮後,過了一夜,菲立歐搭上了前往斷崖的馬車。
送葬人馬在森林的窄路中形成長列,接連不斷而綿長,像一條大蛇般往前移動。
王家專用狩獵場所在的近郊並沒有人居住。
茂密的樹林綠意濃烈,稍微遮蔽了初夏的陽光。
菲立歐所搭乘的馬車,走在送葬人馬的中央。
馬車裡有烏路可和外務卿拉希安·羅姆同乘,拉希安是在上車前才提出同車的要求,不知有什麼意圖。
對方是外務卿,菲立歐又不能予以拒絕,也沒有理由拒絕,所以乾脆輕鬆地答應了他。無黨無派的拉希安若是與其他派系的人同乘一車,恐怕會招來他人毫無根據的猜疑。若是搭菲立歐的馬車,就可以避免這種誤解了。
這次破例由外務卿拉希安·羅姆來負責將遺灰撒在“王者斷崖”的工作。
本來這工作應該由下一位繼任國王的男子來做,但關鍵的“下一任國王”還沒有決定。
這工作對皇太子的幼子而言太過困難,但若由交給雷吉克來做,恐怕又會遭到正妃派系的激烈反對……
結果,就由不屬於任何一派、立場中立的外務卿來執行這個工作。像這樣交由接近替代角色的人來撒遺灰的狀況,似乎在過去也曾有過幾次前例。
雖然拉希安被委以重任,但他在車裡的神色還是一如往常。
他露出年輕時讓女宮們心頭小鹿亂撞的微笑,對菲立歐和烏路可娓娓道出與國王的回憶。
當然,因為他身為外交的第一把交椅,話術可謂巧妙至極……
拉希安的口吻符合葬儀中該有的嚴肅,但絕不流於灰暗沉悶,並且不時穿插幽默的話語:
“菲立歐大人,年輕時的威士託卿啊,真的是個認真又耿直的人呢!有時國王會特意勸威士託卿結婚,這時,威士託卿就會以古怪的方式回答……”
拉希安在菲立歐面前誇張地把手張開。
“他是不是說‘女人對劍道有所妨礙’?”
菲立歐以社交用的微笑回應道。拉希安滿意地笑著:
“不,他是說:‘每次都讓陛下您費心,實在是……’這時國王也只能苦笑以對。”
拉希安笑得很微妙,但聽到這話的菲立歐卻繃緊了臉。
這的確像是威士託會說的話,但若對像不是拉巴斯丹王,絕對不會只是一笑置之就算了。這種話不論對國王、對正妃而言都是相當失禮的。
不過威士託與拉巴斯丹王之間,確實存在著可以笑著說這種話的信賴關係。
對國王而言,威士託就像是一個心直口快的朋友——威士託不是會對掌權者逢迎拍馬的人,國王一定很喜歡他的個性才是!而曾是流浪漢的威士託,也可說是正因為受到這樣的國王倚重,才會出仕宦途。
菲立歐突然想起來訪者少女麗莎琳娜和鍊金術師西瓦娜,她們也是不把權力放在心上的人。
這麼想來,菲立歐才發現自己對她們抱有好感的理由似乎就在這裡。此外,身邊的烏路可也是一樣,她並不把菲立歐當作王室的人,而是當作一個重要的朋友來對待……
這比任何事都要讓菲立歐來得開心。
菲立歐一邊聽著拉希安所說的故人往事,一邊窺視著坐在身邊烏路可的側臉。
烏路可微笑地聽著拉希安所說的話,而拉希安也注意著不讓身為來客的她感到無聊。
菲立歐再次對這位優秀的外交宮產生敬意。
然而拉希安·羅姆真正的價值不僅在於話術,而是其絕妙的立足點與敏銳的政治嗅覺。
他是個不會樹敵的人,但這並不是說他八面玲瓏。他對該堅持的事堅持,也同時考慮到對方的立場,在這基礎上摸索著彼此的妥協點。以某種意義而言,他的手腕可說是相當具有藝術性。
菲立歐不常有機會見到他,跟他也不算太親近,但如今對他更是刮目相看。
拉希安面臨目前的困難局面,卻不輕易加入任何一個派系,只是謹守自己的本分,是個相當少見的官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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