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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甚麼她又肯將那兩個尼龍袋,交到“死神”的手中?
難道說,那兩個尼龍袋中,所包的根本全不是地圖,·那麼,石菊此舉,又有什麼意義呢?我略想了一想,便將兩個尼龍紙袋,放在地板上,向前面推了過去,“死神”用那柄特製的手杖,將兩個尼龍袋,挑了起來,眼卻望著我們。
石菊的臉上,現出極度不在乎的神氣,兩眼也直視著“死神”,而我,雖然看不到自己,也可以知道自己臉上,是一片茫然不解的神色。
“死神”將兩隻尼龍袋掂了掂,取起了其中的一隻,剛要撕開來的時候,我的心已然“怦怦”地跳了起來,因為我識出,那尼龍袋正是從那年輕人--多半就是死神提過的那個黃俊那裡來的,石菊卻笑眯眯道:“不要拆那袋,那袋照得不好。”
“死神”的臉上,也帶著微笑,道:“石小姐,你叫我不要拆這一袋,一定以為我會不信你所說,仍然去拆這一袋的,但是我卻不,我聽你的話!”他放了那一袋,取起了另一袋來!在那時候,我不禁佩服石菊罕見的聰明!
那時候,我也知道了石菊實質上是在進行一種極其危險的賭博,她先賭“死神”不會拆開那兩個尼龍袋來一看究竟的,她輸了。但是她還有本錢,她再賭“死神”只會拆開其中的一隻來看,因為那兩隻尼龍袋,和袋中白紙包著方方整整、薄薄的一包,從外表來看,實在是沒有多大的分別。
第二場的賭博正在進行,“死神”因為太聰明瞭,所以已輸了一著,他因為石菊的一句話,而放下那幅地圖,取起了另一隻尼龍袋。
但是“死神”仍有大獲全勝的機會,只要他拆開了一個尼龍袋,再拆開另一個就行了!
而就算是石菊在第二場“賭博”上,取得了勝利的話,她仍然輸去了一項最大的賭注,那就是她的生命!因為她既然在“死神”的掌握之中,不交出地圖來的話,“死神”豈肯輕易地放過她?
我感到在那幅地圖,和近十多年來,突然不聞聲息的北太極門,一定有著極其重大的關係,而石菊也準備以身殉圖的了!
“死神”將尼龍袋拆了開來,又撕開了包在外面的白紙,裡面是一疊,約有二三十張,放大成明信片大小的相片,“死神”一張一張地看了一遍,突然打了一個“哈欠”,顯得他一點也不感興趣。
看完了之後,連包都不包好,便站了起來,連另一個尼龍袋,一齊交給了我。我心中暗叫一聲:石菊贏了!“死神”果然以為兩袋全是相片,他沒有這個耐心再看下去!
我接過了相片和那幅地圖,塞在衣袋中,只聽得石菊道:“我們現在往那裡去?”
“死神”伸了一個懶腰,道:“當然是新加坡,衛先生,再向前去,是一個島,你在使那裡上岸如何?”我向石菊望了一眼,道:“好。”
然而,我又以足尖點地,仍用康巴人的鼓語,向她問道:“你怎麼脫身?”石菊的態度,非常悠閒,回答道:“你不必管我。”我進一步地發問:“我們還可能見面嗎?”實在的,我對石菊,心中已然起了一種莫名的感清,實在不希望離開她,她的回答是:“只有活佛才知道。”那句話,等於是“只有上帝才知道”,鼓語中,當然是沒有“上帝”這一字眼的。
我心中起了一陣衝動,幾乎想將我袋中的那幅地圖,交給“死神”,而換得我們的自由。
但也正在這個時候,石菊轉頭,向我望了過來,她堅定無比的眼色,壓制了我的衝動,我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而“死神號”在這時候,也已然漸漸地駛近小島了。船靠岸的時候,我在兩名大漢的監視下上了岸,在我回首一顧時,我發現船首的“死神號”三字,已然被一塊髹有“天使號”的鐵牌所遮住。“死神”也踱出了甲板來“哈哈”一笑,道:“死神和天使是差不多的,是不?衛先生,死神號的速度,你應該知道,是任何水警輪所追不到的,因此,你不必費神到警局去了。”我望著他,又望著艙中的石菊,心中感到說不出來的難過。
“死神”的手杖,在甲板上敲了兩下,向我略略彎了彎腰,作了一個淺淺的鞠躬,“死神號”的馬達,又“拍拍”地響了起來,片刻之間,已然將海水劃開了兩道,駛了出去。
我呆呆地站在海灘上,心頭感到莫名的惆悵,石菊落在“死神”的手中,等於是一隻腳在鬼門關中!我並沒有考慮了多久,便決定我要到新加坡去!
我的父親,交給我一筆不算小的財產,我自己雖然不善於經商,但是我卻有一個很好的經理人,在出入口生意方面,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