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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是,她心底是愛著你的,當年我劫她出來,在馬車上談起你的時候,我看得出,她很在乎你。”他此生此世,都是無法如步青主一樣,在那個人的心底留下那般深刻的記憶了吧。
“無情何必生斯世……有情終須累此生。”步青主卻並不吃驚般,淡淡地一笑,說道:“我知道,她的心底始終都有我。”
他的聲音很清楚,拓跋山海聽的心頭一動,似懂似不懂。
過了一會兒,拓跋山海又問道:“我聽說,你們原先是仇敵?”
步青主點了點頭,呵呵地低笑出聲,說道:“我們兩個,的確是天生一對……不是我傷她,就是她傷我,好似是冥冥之中被詛咒了一樣,若是聚首,歡少痛多,偏偏又聚少離多,我常常想,是不是老天在捉弄我。”
拓跋山海皺著一雙濃眉,思索了一會軟,說道:“我不太明白,既然是仇敵,怎麼會又互相喜歡上,而且喜歡到肯為對方豁了性命的份兒上,既然是喜歡,為何又互相傷害?小……小樓她心底沒我,若真的有我的話,我定不會作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毫無經驗的人,不由地誇誇其談著。
步青主望著拓跋山海自信的臉龐,輕輕地搖了搖頭,拓跋山海問道:“怎麼,你不信?”
步青主轉開眼光,說道:“不是……我只是,忽然又想起了當初的我。”他的聲音淡而寂寞,拓跋山海聽不明白,當初的他又怎樣?為何會看著自己想起當初的他?卻不知道,步青主是因為他這種無端自信的表情,想到了當年自己一意孤行勢必得到之時的心境,心底不由地苦笑,浮現四個字:年少輕狂。
兩個人站了一會兒,風大雪急,拓跋山海自腰間將羊皮囊取下來,拔開塞子,說道:“來,喝一口。”
步青主也不推讓,更不問是什麼,伸手便將羊皮囊拿了過去,仰頭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拓跋山海見他沒有停住的勢頭,心頭一驚,伸手握住步青主的手腕,說道:“停下,不要喝太多,你會受不了。”
步青主呵呵一笑,鬆了手,拓跋山海見他恍若無事的樣子,心底仍舊有些擔憂,說道:“這是我北魏最烈的酒,當初她只喝了一小口就昏睡了良久,呃……不過禦寒的話倒是最好的。”說著鬆了手,將羊皮囊取過來,也對準了,咕嘟咕嘟喝了幾口便停下來。
步青主喝的時候,酒水入口,只覺得如利刃過喉,他卻越發自沙啞似的疼痛裡得出一絲快意,竟不能停口,等到拓跋山海阻止了他,才覺得那酒水入了腹部,滾滾地便如火燒起來,步青主怔了怔,微微一笑,他千里而來,路上很少吃東西,此刻在這裡,宛如空腹,喝下這烈酒之後,感覺更是怪異,那火燒的滋味,滾滾地便氾濫開來,只不過仗著決定內功穩著而已。
“我本以為,只有我記得此地……”步青主眨了眨眼睛,說道,伸手抹去了額頭上的積雪,烈酒將體內的鬱寒慢慢驅除,感覺有一些些的舒服。
拓跋山海看他一眼,說道:“其實,我本來以為,我會忘記的,只不過……”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糾結神色,最後嘆一口氣,說道,“不來看看,始終心底有什麼放不下似的,步青主,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傻?”似有些苦惱,又有些無奈。
步青主說道:“是……都是一樣的傻。”
拓跋山海見他雙眸璀璨,其中隱隱泛出淚光,心頭一抖,思量再三,終於說道:“其實我們再怎麼看,也無濟於事了……步青主,這裡風大,不如早點回去吧。”
步青主並不吃驚,只說道:“鎮北王要走了麼?那麼就先請……我……稍微再呆一會兒。”
拓跋山海眉頭略微皺了皺,沉默站了片刻,才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便先走了。步青主……後會有期。”
步青主點了點頭,拓跋山海心頭長嘆,轉過身子,向下走去,走出了幾步,聽到身後步青主的聲音又響起,說道:“對了,多謝你的酒,我感覺……好多了。”
拓跋山海停住步子,回頭看向那孤單背影,忽然伸手將腰間的羊皮囊取下,向那邊一扔,說道:“步青主,接著。”
步青主略微回頭,同時伸手,準確地將羊皮囊捉住,兩人對視頃刻,拓跋山海說:“保重!後會有期。”
步青主略略一笑:“嗯……保重……”
拓跋山海覺得他的笑容竟似有些古怪,卻來不及多想,衝著步青主點點頭,自己也轉身,下山去了。
步青主一個人站在山崖邊上,手中握著那羊皮囊,雙眸低垂,站了許久,終於開口,低聲說道:“過去,我讓你等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