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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得前古仙人所留存的兩件異寶,自然是非比尋常,卻也不可過於輕視,藍宛瑩既然面邀二人到時助其一臂之力,少不得也應盡力報效了。
是時,天光漸暗,整個崑崙隱約籠罩在一片初夜的景像之中。
徐雷因怕那潭底怪物漏網,決心就在聽濤閣坐鎮不去,二人小談一刻之後,徐雷即擇中而坐,盤膝不語。
杜鐵池不欲干擾他的用功,遂即信步踱出樓外,只見兩行修柏在初夜朦朧的天色下,更似有一種說不出的靜美意態。諾大的院落裡,竟是看不見一個人影。這個時辰正當晚課,料必飛花宮各弟子,俱都在潛行用功,是以不見人跡。
他信步走向崖頭,只覺得當前風勢甚大,雲霧被吹得滾滾而逝,不過在霎時之間,竟然像換了個天地一般。
山居無論晝夜都要較平地來得快,說一聲天黑,立刻天昏地暗,不過霎時之間,已籠罩在黑暗之中。
杜鐵池在崖前觀望了一刻雲海,已是星斗滿天。
按照道家“食氣”之說,此刻是執行之時,旨在養性煉氣,所謂六氣者——陰、陽、風、雨、晦、明,即“春食朝霞,朝霞者,日始欲出之赤黃氣也。秋食淪陰,淪陰者,日沒後赤黃之氣也。北方夜半氣也。夏食正陽,正陽者,南方日中氣也,加以天地玄黃之氣,是為六氣。”
以上吞食六氣,為道家不可廢置之圭臬,依法練之,對修道人大有裨益。
此刻正是餐食“淪陰”氣息之最佳時機,即在似黑又明的一霎之間,自西方極天之處,滾動出大片黃色氣機,一入大地,遍灑如夜露甘霖。
杜鐵池早已蓄好勢子,遂即鼓動下腹,作深呼吸狀,面向西方吐納起來。三數次之後,己是淋漓盡致,精神大為振奮,就在這一霎,有一道極為細微的灰白光華,自空中閃過,直向著後嶺墜落下去。
如果不注意,或是不加深思,對於這細微的一絲異態,很容易忽略過去。
然而杜鐵池卻未曾等閒視之。
尤其是這線光華降落於崑崙後山,更使他為之一驚。他深知崑崙門下劍遁多為青、白光華,七子本身,多為金色光華,似眼前這般灰白光華,顯然不是崑崙門下,而來人竟然能將遁光隱蔽得如此微弱,又顯然絕非尋常之輩了。
杜鐵池既然有所發現,便不能置身事外,當下略一遲疑,遂即駕起劍遁,直向後山飛去。
這時天色已黑,由於後嶺積雪甚多,加以天上星月的映襯,看過去一片雪白,嗖嗖寒風貼地吹襲著,冷入骨髓。
杜鐵池知道自己七修劍光過於顯眼,是以一登後山即行早早將遁光收起。
眼前是大片樹林,積以白雪,看上去就像是遊牧民族野宿的帳幕,冷風襲過來,發出像呼哨那般的嘯聲,四野蕭蕭,卻是看不見一些異態。
杜鐵池靜靜觀察了一刻,隨即舉步前行。
這裡雖然是不屬於崑崙七子門戶所在,但咫尺之距,依然平日慣例,也是不允許外人窺伺登臨的。
杜鐵池實在說倒也無憂於崑崙門安危,只是系出於好奇,倒要看看這個行蹤詭異者為何許人也。他此刻不便施展遁術,惟恐驚動了來人,當下提著氣息,踏著雪面,輕輕前進,直向眼前那片森林步入。
哪裡知道,他的一切,竟然全在對方觀察之中。杜鐵池方自深入,耳聽得當前傳過來一聲陰森地冷笑,道:“你是幹什麼的?賞雪?”
這才使他忽然注意到,敢情就在一棵雪松之下,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個形容蒼老,背部隆起的瘦削老人。
這人膚色黯黑,身上穿著一襲黑袍,人又背樹而坐,如非特別留意,簡直看他不出。他雖然倚樹而坐,卻絕非意在賞雪,更談不上什麼詩情畫意,一雙鳥爪也似的瘦手上,捧持著一個碗口大小的水晶圓球,似乎原本正在觀察著什麼,忽然發覺到杜鐵池的來到,臉上顯示著詭異的神色。
杜鐵池一驚之下,發覺到了對方這個人,故持鎮定地冷冷一笑道:“這話正是我要問你的,你倒反而問起我來了。此乃崑崙門坐鎮之處,你是來尋人的嗎?”
駝背老人一雙閃爍著精光的眸子,在杜鐵池說話之時,頻頻在他身上轉動不己,聆聽之下,一面將手上明珠揣入懷裡,遂即由地上站起來。
“哼哼,這倒是奇了!”
駝背老人一面邁著八字步,由裡面步出來,在距離杜鐵池身前丈許左右站住,一雙八字眉耷拉著,冷冷地道:“怎麼,崑崙的坐鎮之處,旁人就不能來了?聽你的口氣,大概你也是崑崙門中的吧?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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