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連自己人都看不透國姓爺(第2/2 頁)
如果一點委屈都受不得,今天少拿了一升米,明天就要立刻去從賊,那咱也攔不住。這不是老實不老實的問題,是沒常性,只能隨他們了。”
顧炎武聽了,覺得也有道理,他只知道道德文章,政治哲學,論計謀是不在行的。既然東翁智珠在握,都想到了,肯定能應付。
……
朱樹人抵達奉節的當天,已經很晚了,因為趕路疲憊,也就沒有召見當地官員。
第二天,臘月十五一早,他才升帳點將。夔州府本地的官員將領,也都來拜見。
為首的,是個年近七旬、鬚髮皆白、拄著槍桿當柺杖的老婦,但還照樣身上穿了簡單的棉甲,只是沒有內襯鐵札,只有純棉,防禦力估計會大打折扣。
老婦背後,還有幾個頂盔摜甲的官軍正牌將領,也有幾個只是包紮了頭巾的地方鄉勇團練頭目。
朱樹人只一眼,就意識到這個老婦,便是大名鼎鼎的石柱總兵秦良玉了。秦良玉今年確切的年齡,是週歲六十八,說七旬也大差不差了。
本著尊老的美德,朱樹人還是親自下階出迎,並且老遠就高喊明示,請秦良玉免禮。
“秦老將軍公忠體國,戎馬一生,便是須眉男子,也常歎服慚愧,本官雖忝居高位,豈敢在前輩面前無禮,快給秦老將軍賜座。”
秦良玉右手拄著槍桿,左手在右手握槍桿的位置上虛扶了一下,便算是抱拳了:
“沈撫臺天下諍臣,文武雙全,老婦在蜀中,也早有耳聞。此前更是有賴您義薄雲天,派出張道臺以湖廣偏師助守,才保得夔州不失,老婦人便是為了夔州百姓,也該給沈撫臺行這大禮。”
秦良玉剛說完,旁邊的顧炎武就開口糾正:“秦老將軍或許還不知道吧,陛下已經賜撫臺國姓,封克虜伯。以後要稱朱撫臺,或者就稱國姓爺。”
秦良玉連忙改口:“多有失禮,望國姓爺海涵!”
而另一邊,朱樹人抬手示意幕僚不必多言,然後就親自扶著秦良玉坐下:“不知者不怪嘛,秦老將軍客氣了,您這番心意本官已領,還是坐下回話吧。”
他讓人賜的座還不是那種低矮的小馬紮,而是有靠背的正常硬木椅子,也免得坐下的人還得蹲得很低,對膝蓋不好。
秦良玉看在眼中,也是對這位新來助戰的國姓爺,感官愈發迷惑了。
昨天她就從屬下得知,給朝廷援軍拉縴的縴夫營多有怨言,還傳出了一些不好的話,
都說對方原本對川民仁善、讓張煌言來增援時各種自帶軍糧,那都是以為皇帝會讓他兼撫四川,這才演出來的。
後來得知皇帝不讓他兼撫四川,四川不是他自己的地盤後,就懶得演了。
這些話,秦良玉當時就不太信,就約束部下別亂傳,管好自己的嘴,做好自己的事兒。
現在看來,流言也未必屬實,而且流言傳得那麼快,說不定是張獻忠狗賊的離間計!至少也是張獻忠的人為了破壞官軍的團結,打擊官軍計程車氣,才這麼幹的吧!
秦良玉可是太清楚,張獻忠這廝在民間窮人當中以小恩小惠收買人心細作的本事有多可怕了。
她也完全知道,哪怕是自己的石柱白桿兵駐地,有多少給軍隊提供後勤雜務的百姓民夫,會是被張獻忠滲透的細作。
這不是秦良玉治軍不嚴,而是張獻忠能做到如此高位,自然有其本事。而裹挾誘導窮人幫他做事,就是張獻忠最大的一項本事。
不然也不可能每次被打到只剩幾萬人,稍微破一個大城市、屠城搶劫完後,分給周邊窮縣的窮人,就又拉起十幾萬炮灰部隊了。
秦良玉心中芥蒂稍稍卸去之後,她也連忙幫著朱樹人介紹夔州本地將領,朱樹人也一一見過。
跟在秦良玉身後最近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壯漢,滿面虯髯,也是她的兒子馬祥麟,朱樹人一聽,就熱切地握著他的手寒暄:
“馬將軍忠義之名,本官在湖廣也早有耳聞。你們滿門忠義,男女俱勤於國難,著實難得。”
歷史上馬祥麟在這一年時,應該是剛死,就死在襄陽守城戰中。
但現在,顯然是朱樹人的蝴蝶效應救了他。都崇禎十五年臘月了,馬祥麟還生龍活虎,也一直沒出川。
連帶著白桿兵第二次重建後的主力,也因為一系列蝴蝶效應,並未傷筋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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