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牽一髮而動全身(第2/3 頁)
爵不由對這位剛剛才跟了一個多月的新上司愈發佩服,暗道一定要跟著兵備大人效死力、搏個封妻廕子。
明朝文官剋扣武將功勞、收受好處導致分配不勻的事兒,那是常有的。沈樹人能做到自己不貪功,全部分給手下,也不要銀子,已經是極為罕有的了。
“如此上官哪裡去找,咱真是命好。要是當初左良玉、賀人龍的上司也能這麼明朝秋毫、一碗水端平,估計他們也不至於做軍閥,唉。”想著想著,張名振就有些眼眶溼潤。
他們連忙偷偷抹了一下眼睛後,想起個事兒,一邊交還文書,一邊請示:
“大人,看您給楊閣老和方巡撫送的這文書最後,還彙報了江口關月中開徵厘金後的效果、說要把首批銀子送去。末將揣摩了一下,這是要向楊閣老或是方巡撫請求援軍麼?”
原來,沈樹人這封信裡,內容還比較多,他趕來這兒增援時,鄭成功那邊也才剛剛收了日厘金。
不過算上沈樹人行軍排程、到此相持,前後又六七日了,加起來總有超過十天。而沈樹人又把自己的信使在途時間算上,直接做了點假賬,把厘金開徵後半個月的收益,都一併送去。
按照每天五六支船隊南下江西、南直隸,同樣數量的船隊逆流北上,每支船隊鄭成功能收幾十兩到百餘兩的厘金。
黃州與江西、南直隸的省界水道,半個月的厘金總收入,估計也就在一萬多兩,一年能有二十多萬兩——
這個數字也是符合預期的,因為沈廷揚當初給崇禎算的賬,就認為南方三省交錯試點、大約能一年收到兩三百萬兩。平攤下來,湖廣、南直隸、福建三處,少的一個省能收五十萬,多的省近百萬。
湖廣這邊算是中庸,一年七八十萬肯定有,沈樹人掌握的不過是湖廣與江西、南直隸相鄰的稅關,還有與河南、四川、兩廣等地的稅關有其他府和鹽法道的人掌握,所以沈樹人經手的銀子,也就相當於湖廣全省厘金的三分之一略多。
張名振等人也不是毫無官場經驗的雛兒,他們知道,兵備大人剛收到銀子就急著彙報成果、還把銀子足額送去,那肯定是要討援軍了。
沈樹人也不瞞著自己人,直接把自己昨晚想的佈局說了:“你們猜得不錯,本官以為,昨日初戰敗退後,二賀應該不會立刻再展開攻勢。
昨天我們看到的敵人,確實只有兩三萬人,這與之前軍情瞭解到的二賀實力不符,他們兩家如果全部出動,總兵力五六萬人都是湊得出來的,哪怕沒有全來,後續肯定也有後軍增援。
他們知道我軍火銃犀利,靠攻心拿不下,就會慢慢等候後軍,並且打造攻營器械,甚至多備陣屋、厚木盾、盾車等物,天的準備都是可能的。
我軍今日就能運抵一批紅夷大炮,是我之前問鄭賢弟家訛來的,我一共訛了十門,兩門留在鄭賢弟那兒守衛江防關卡,兩門我會帶走,剩下六門,就留在你們營裡。
左子雄,我走之後,你統籌全軍。張名振、楊晉爵各自負責左右營防務,每人分三門紅夷大炮,各自嚴守營門左右兩側。
如果後續敵軍攻勢很猛,需要退回縣城、節節佈防,務必確保提前把紅夷大炮全部運回船上,走灄水水路回孝感縣城。流賊是從㵐水上游而來的,所以沒有大船,我軍的大船在水上是絕對不可能被攔截的。”
眾將得了昨日小勝鼓舞,現在都非常有信心,聽沈樹人安排得這麼明明白白,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表示一定堅守住一段時間,先把流賊的銳氣徹底耗光再說!
眾人之中,唯有閻應元是文官,相對心細,他聽沈樹人說“要帶走兩門大炮”,連忙追問確認:
“大人這是要親自去江陵找方巡撫求援麼?此去江陵,就算走漢水、夏水,也要五百餘里,怕是日夜兼程行船也要四天才能到。
如果走長江就更遠了,得先往南經武昌、岳陽,八百里都不止。如此算來,大人是需要我們獨力堅守至少半個月?”
沈樹人點點頭:“我相信你們,我畢竟是文官,這些打硬仗的事兒,該注意的點我也交代過了,初戰也告捷了,如今士氣可用,後續日常軍務你們自己拿捏就好。
我雖然不知道方巡撫和楊閣老有沒有難處,但這次二賀能全力來對付我黃州,絲毫不擔心其他官軍‘圍魏救趙’,我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怕是別的方向上又有什麼敵人崛起,牽制了我們的友軍?
這種情況下,隨隨便便派個小嘍囉去送信求援,別人未必肯,只有我親自出馬了,面子或許夠用。”
眾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