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每一步計策至少同時騙到兩家對手(第2/3 頁)
沈兄,我不會配合四叔裝病的,事已至此,我們鄭家人要是再當縮頭烏龜,那就是往自己頭上潑髒水!
不就是去南京讀書麼!我跟你們同船,先偷偷溜過去,我自己去南京國子監報到!等木已成舟,家父和四叔就是想阻止也來不及了。”
沈樹人故作大驚,一副諸葛亮在周瑜面前背誦完《銅雀臺賦》後的表情:“賢弟三思啊!都怪沈某失言,可別因此損了父子親情。”
鄭森卻越勸越上頭,嘆道:“家父出身寒微,少讀聖人之書,我身為人子,看到父親侍君有不當之處,自當彌補。
沈兄,我不是無船可坐,我只是怕坐自家的船會被送回來。所以才想借你們沈家的船避人耳目,這點小忙,對你不算什麼吧?”
沈樹人這才恰到好處小顯擺一下:“我沈家雖不及你家一成,可海船百艘還是有的,搭船這種小事,何足道哉。”
鄭森:“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們明晚啟航去南京時,我就偷偷來跟你們會合。但我會給四叔留信一封,說明其中道理,讓他不要再想著抗拒朝廷、以免招來更多麻煩,他會理解的。
等他看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走遠了,茫茫大江,他們能去哪裡尋?而且我會說明,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張、我覺得這樣對家族最好,他們不會怪你們沈家的。”
沈樹人也擺出一副受了激將的豪邁之狀:
“這是什麼話!我剛才不願帶你,只是怕損了你父子親情,又豈是怕惹人怪罪!我沈家雖窮,這點恩怨還是扛得起的!就這麼一言為定了!”
……
鄭森便是這樣被沈樹人半激將半拐騙,潛移默化騙到了南京。
鄭鴻逵直到鄭森搭船啟程後的次日早上,才發現侄兒已經不在、帶了一兩個心腹家丁偷偷跑了,所以追之不及。
蘇州到南京的水路,走長江逆流而上,足足走了五六日才到。
沈樹人啟航時已是六月末,上岸那天則是七月初三。
沈樹人還特地沒在人多的碼頭靠岸,唯恐鄭家派出騎快馬的家丁、走陸路搶先到碼頭堵截,畢竟水路逆流肯定比騎馬要慢不少。
一路上這幾天,倒也過得逍遙,張煌言、顧炎武也都是要參加鄉試的,早點來晚點來都行,這次正好同船。
大家每天一起喝酒聊天、談論政史,好不快活。
尤其張煌言文武雙全,不太閒得住,嫌坐船運動量太少,竟在船甲板上立了幾個臨時標靶,每天射箭以為鍛鍊。
沈家的大沙船長約八丈,去掉頭尾船艙,中間甲板不過五六丈,射射固定靶倒也不難。為了防止意外,都是敲掉金屬箭頭,只拿木杆子射草垛。
如今大明已經到了危急存亡之秋,文舉考試也有加考騎射的,只不過射不中也不影響中舉,算是個額外加分項。
張煌言對今年的這項新政非常滿意,射得興起,偶爾也招呼沈樹人、鄭森一起鍛鍊、比試。只有顧炎武手無縛雞之力,不會參加這種活動。
沈樹人前世運動也不錯,騎馬射箭都是去那些專門運動場館玩的,所以拿上弓箭也不算很生疏。
只是後世的弓箭都有專業的箭搭、瞄具,明朝的弓卻光禿禿的,他花了好幾天時間,才適應了這種傳統弓。
鄭森出身武家,射箭自然不在話下,只是還太年少,氣力有虧,只能用軟弓輕箭。幾天切磋下來,鄭森對張煌言和沈樹人也是愈發佩服。沒想到這些蘇州文人當中,竟也能挑出這等射術嫻熟的實幹之才。
到了南京之後,張煌言、顧炎武並不需要入監,他們是來參加考試的,自顧自找去秦淮河,先尋找同鄉繼續文會切磋、打探鄉試訊息。
鄭森直接跑去國子監,自證身份,等候國子監辦理學籍。
新到任的國子監司業吳偉業,已經提前得了楊閣老打招呼,知道這事兒,自然沒有推脫,以最快的速度幫著把手續辦了。
鄭森因為比歷史上提前了兩三年來南京,原本應該拜錢謙益為師的他,這一世卻陰差陽錯拜到了吳偉業門下。
沈樹人下船之後,倒是沒法立刻辦入籍手續,他還得先料理南京刑部的盤問。
等南京刑部複核結束,徹底確認他的清白,前前後後又花了七八日,轉眼就拖到了七月中旬。
南京刑部徹底結案後,沈樹人拿著全部材料,再去國子監,拜見吳偉業。
吳偉業看了他的履歷,又看了之前的邀請函,心中也有些犯嘀咕。
“看這沈樹人履歷,在蘇州時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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