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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交情。你說對不對,羅登?”
羅登扯起嗓子,笑得和平常一樣響。都賓把臉漲得通紅,說道:“她不能去。”他還想說:“多危險呢!”可是剛才吃飯的時候他的口氣不是表示比利時那邊很太平嗎?這時候怎麼說呢?所以只好不作聲。
愛米麗亞怪倔強的嚷道:“我偏要去。我非去不可。”喬治贊成太太的主意。他拍拍她的下巴頦兒,對其餘的人埋怨說自己娶了個潑婦。他答應讓她同去,說道:“讓奧多太太陪著你得了。”愛米麗亞只要能夠在丈夫旁邊,別的都不在乎。這麼一安排,離愁別恨總算變戲法似的變掉了。戰爭和危險雖然避免不了,可是說不定要到好幾個月以後才開火。眼前暫且無事,膽小的愛米麗亞彷彿犯人得了緩刑的特赦令那麼喜歡。都賓心底裡也覺得高興,他的希望,他所要求的權利,就是能夠看見她,心裡暗暗的決定以後一定要不時留神保護著她。他想,如果我娶了她,一定不許她去。可是她究竟是喬治的老婆,旁人不便多說。
吃飯的時候大家談論著各項要緊的大事,後來還是利蓓加勾著愛米麗亞的腰,把她從飯間裡拉出去,讓先生們喝酒暢談。
晚上大家玩笑的當兒,羅登的妻子遞給他一張條子,他看了一看,立刻捏成一團在蠟燭上燒了。我們運氣好,利蓓加寫信的時候,恰巧在她背後,只見她寫道:“重要訊息,別德太太已去。今晚向愛神要錢,看來他明天就要動身。留心別讓人看見信。利。”大家站起來準備到太太們屋裡去喝咖啡的時候,羅登在奧斯本胳膊肘上碰了一下,優雅的說道:“奧斯本,好小子,如果你不嫌麻煩,請你把那小數目給了我。”喬治雖然嫌麻煩,也只好從袋裡拿出一大把鈔票給他,沒有付清的數目,開了一張借券,過一星期到他的代理人那兒拿錢。這件事辦完以後,喬治、喬斯和都賓三個人一面抽雪茄煙,一面開緊急會議,決定第二天大家坐了喬斯的敞篷馬車回到倫敦去。我想喬斯寧可留在布拉依頓,到羅登·克勞萊離開以後再動身,可是給都賓和喬治逼著,只好答應把車子送大家回去。他僱了四匹馬,因為在他地位上,再少是不行的。第二天吃完早飯,他們一群人就浩浩蕩蕩出發了。愛米麗亞一早起身,七手八腳的理箱子,喬治躺在床上,埋怨沒有傭人幫她做事。她倒並不在乎,甘心情願的一個人拾掇行李。她模模糊糊的有些信不過利蓓加。她們兩個告別的時候雖然依依不捨的你吻我我吻你,咱們卻很明白吃起醋來是什麼滋味。愛米麗亞太太有許多女人的特長,拈酸吃醋也是其中之一。
除了這些來來去去的角色之外,別忘了咱們在布拉依頓還有別的朋友。原來克勞萊小姐和她的一群侍從也在此地。利蓓加夫妻住的旅館離開克勞萊小姐的住宅只有幾箭之地,可是那生病的老太太仍舊和住在倫敦的時候一樣,硬起心腸把大門關得緊騰騰的不放他們進去。只要別德·克勞萊太太一天在她親愛的大姑瑪蒂爾達身邊,就一天不放她侄兒和老太太見面,免得她心神不安。克勞萊小姐坐了馬車出去兜風,忠心的別德太太便坐在她旁邊;克勞萊小姐坐著輪椅出去換換空氣,她和老實的布立葛絲一邊一個保護著。有時偶然碰見羅登夫婦,雖然羅登必恭必敬的脫了帽子行禮,她們冷冰冰的不瞅不睬,真叫人難堪,到後來弄得羅登也發起愁來。
羅登上尉時常垂頭喪氣的說:“早知如此,還不如就留在倫敦也罷了。”
他的妻子比他樂觀,答道:“布拉依頓舒服的旅館總比卻瑟萊街上的牢房好些。記得那地保莫西斯先生跟他的兩個差人嗎?他們在咱們的房子附近整整守了一個星期。這兒的幾個朋友都沒有腦子,可是喬斯先生和愛神上尉比莫西斯先生的差人還強些,羅登親愛的。”
羅登仍舊鼓不起興,接著說道:“不知道傳票有沒有跟著我一起來。”
勇敢的蓓基答道:“有傳票來的話,咱們就想法子溜之大吉。”她把碰見喬斯和奧斯本的好處解釋給丈夫聽,說是全虧有這兩個人供給現錢,要不然他們手頭不會這樣寬裕。
禁衛兵埋怨道:“這些錢還不夠付旅館的賬呢。”
他的太太百句百對,答道:“那麼何必付呢?”
羅登的傭人和克勞萊小姐下房的兩個聽差仍舊有些來往。而且他受了主人的囑咐,一看見馬車伕就請他喝酒,小夫婦倆就在他那裡打聽克勞萊小姐的動靜。後來又虧得利蓓加忽然想起來害了一場病,就把那給老小姐看病的醫生請到家裡來。這麼一來,所有的訊息也就差不多全了。布立葛絲小姐面子上把羅登夫婦當作對頭,其實是出於無奈,心裡卻沒有敵意。她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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