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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馮馮選了一種看起來像是涼拌蔬菜的沙拉，鬼知道那一團東西里都有什麼，但物質類套餐總需要製作，可以拖延一段時間。

就在周馮馮拖延時間時，魔鏡很快掃出了訊號傳輸裝置，並很不客氣地釋放電子訊號，進行資訊蒐集和編寫。

很快魔鏡就在飯店內部收銀系統裡找到了一個曾點過物質套餐的遊客身份資訊，他複製了這份資訊，提交給了飯店內部系統，糊弄過去了。

“我們這是盜刷他人信用卡，要是在藍星會被抓的。”周馮馮像無數個甲方一樣提了更細緻麻煩的要求，“你就不能編個程式，讓他以為我們付過款了嗎？”

“那多麻煩啊，每家店的程式都不一樣，我們每進入一個店鋪都要重新程式設計序，但如果找到一個合適的通行號，就可以一直用下去了。”

魔鏡反駁說：“至於這個通行號的賬單，等咱們離開時我再將之前的消費全都取消，讓賬單變成空白不就行了？”

頓了頓，魔鏡又說：“再說了，按照老闆你的推測，很快就會有人給咱們付賬單了，要不老闆你再點喝的？”

周馮馮嘆了口氣：“這要看你前老闆是否真的留人手了……”

魔鏡倒是對自己的前老闆很有信心：“放心，我前老闆不是東西，他肯定都安排好了。”

周馮馮無語，這兩個評價是怎麼湊合到一起的？

但現在他們對淡金星也沒太多瞭解，更別說內部人手了，除了躲起來觀望，一時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周馮馮在這家飯店消磨了將近六個小時，他幹掉了一盤不可名狀的沙拉，喝了一杯味道堪比嶗山白蛇水的奇異飲料，還吃了一份不知道用什麼材料合成的肉類，最後還品嚐了一份甜品：據說是千米冰層之下的某種特殊甜螺。

雖然周馮馮並不覺得甜螺很甜，但甜品內蘊含著一抹冰冷的能量，吃下去倒也有種奇特的酸爽感。

魔鏡吃不了這些東西，只能一直吃介面提供的光能源，竟有些遺憾和鬱悶。

“……早知道我提前做個身體出來，就算不怎麼用，但可以吃東西哎！”

周馮馮一邊細細敲著甜螺殼，一邊沒好氣地說：“你有身體就想到吃？”

就不能想點別的？

魔鏡不解：“那還想什麼？拳拳到肉暴打老闆嗎？”

這樣比較解氣。

周馮馮：“……”

他有些挫敗地說：“算了，你還是別想了。”

魔鏡還想說什麼，突然一凜：“來了，付款的人來了。”

潔白牆壁上出現了之前收銀的光螢幕, 但這一次螢幕上出現的不是北極熊一樣的老闆，而是一朵粉色的花。

這花朵倒垂著，花瓣上翻, 粉色花瓣上點綴著鵝黃色的小圓點, 這樣的花朵一簇簇團成一大團，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球。

此刻這粉色圓球團花在螢幕上微微晃動著，像是在迎風招展。

“看看我找到了什麼？偷渡客！”

對方的聲音裡沒有機械生命慣有的冰冷和單調，彷彿載入了情緒外掛, 宛如一個真正的有情感的生命。

“你們居然用別人的通行號來付錢？太過分了吧？”

周馮馮略一卡頓, 魔鏡就直接開口了。

“這難道不說明我技術好，你們的監控技術太差了嗎？”

周馮馮：很好，是他熟悉的甩鍋小鏡子。

魔鏡很直白地問：“你是誰？”

“阿曼。”

名為阿曼的機械生命在螢幕上不斷旋轉開花，粉色團花的花朵並不是一次性全開, 而是一部分開一部分閉合，看起來像是流動的綢緞, 美麗極了。

“我聽說摩立特說，你想要解開底層邏輯限制？”

周馮馮和魔鏡同時一愣, 啊？這不是前老闆的人手, 而是摩立特的間諜？

“是啊，本來我只需要去找中央工廠遞交申請就行了, 現在生命議會停擺，工廠那邊不是停工了嗎？我只能一個個找議員給我簽字。”

魔鏡調出了一封摩立特給他寫的推薦信, “摩立特說他已經做了批示，只要再找其他議員簽字就行了。”

阿曼接收了魔鏡給的資訊：“哦, 是摩立特的標記, 沒問題，我可以幫你找人簽字, 但你需要幫我拿一樣東西。”

“拿什麼？”

“你能將摩立特的許可權拿到手嗎？”

三摺疊的鏡面拍打了幾下：“怎麼說？”